她一直不说话,米洛迪斯就这么把时柚抱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冷漠和桀骜的样子全都不见,只剩下低沉的耳语:“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时柚没理他,耐心一点点被消磨着,他勾起唇,不以为然。“他们都说你卷了我的钱跑了,我知道,你逃不出去,一定是他们把你送到了祭月国。”
说对了一半。
时柚表情有些古怪:“不,你不是在打仗吗?”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话题,她根本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怎么说都理亏。
米洛迪斯一顿,顺着她的问题达到:“早就打完了,紫晶宫的人缩回壳子里,到处都是机关诡计。”
时柚扬起脸,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吃暗亏了?”
听他的语气,一定是很大的亏,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臂力道似乎不太自然,手比脑子快了心一步,不管不顾的扒开他的衣服,露出左肩,看清楚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肩膀上缠着绷带,明显少了一块,而且链接着脖子处没包扎到的地方,明显可以看到伤痕的边角。
这得多疼啊。
“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米洛迪斯毫不在乎的把衣服拉上,再一听,有哭声,低头一看,时柚已经小声啜泣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只是哭,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是占理的一方,人家不说话,你又能如何?
米洛迪斯苦恼的盯着她,那么久没见,看到她这么健康的样子还有些不真实,刚见到他整个人还是麻木未能有所反应的,知道,后知后觉的清楚认识到她还活着,还会哭,是生动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种感觉很奇怪,诡异的让他感受到了踏实。
时柚眼红红的,仿佛是自己受了委屈,又有着太多说不出口的伤心。米洛迪斯没那个耐性听她哭哭啼啼,将人拦腰抱起带回了屋。
时柚傻了,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他进去后并没有把她放下。
米洛迪斯看着里面的狼藉,明显有被刻意翻动过的迹象,只是停顿了一秒,转而目光看向楼梯后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这大概是一种天赋,他仅靠直觉就找到了时柚的卧室,门大开着,里面也被翻找过了。
时柚挣扎不过,喘着气愤怒的说:“我都说了,家里进贼了,你不信。”
“你没丢就行。”他敷衍了一句,把时柚放到床上,未起身,自然而然的就压在了她身上。
“”
时柚终于缓过劲来了,看他一件一件优雅的脱掉衣服,这时候,谁再搞不清楚就是傻子了!
她再一次挣扎着要起身,才发现身体已经被牢牢的禁锢。
他忍不住笑道:“能起来今天就放过你。”
“米洛迪斯!你是不是有病,我没跟你开玩笑。”时柚要气疯了,合着她今天就该被侵犯?横竖躲不过这一劫?
“我刚被抢劫,还哭过了,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米洛迪斯楞了一下,从她的颈间抬起头,声音沙哑:“怎么没人性了。”
见到还是活着的她,他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内心的那种喜悦,很多事都变得不再重要,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平平淡淡才是真。
这一刻,就是最真实的。
“你这是犯罪!”
“我说了,能起来就放过你,起不来,就当你默认了。”
时柚要气疯了,被压在身下,想坐起身子都办不到,她那里知道米洛迪斯此刻疯狂的心情,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有多愉悦。两人的脑子现在根本没搭在一条线上。
她所有的着力点都被他困牢了,腿瞪了半天空气,还是累的失去了挣扎,她停了下来,一脸的绝望,仿佛从此失去了梦想的样子。
“累了?你不行啊。”米洛迪斯取笑她,时柚的嘴巴抿紧,闭上眼。
他不在笑话她了,低头一边吻住她,手指游离间就把她衣服上坠着的扣子一一剥下,盯着她的眼神危险而暧昧,气息渐重,浅笑着,慢悠悠的开始吞噬自己的猎物。
快要昏过去之前,时柚是这么想的。
明明是畜生一样的行为,他这副样子,反而比平时更像个人。像正常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霸道且疯狂。
可是,除了失望,时柚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汇形容她的心情。
她的眼睛微微湿润,沙哑着问道:“我不应该被尊重吗?”
听到这轻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米洛迪斯动作一顿。“我想,我有享用你的权利,为什么要拒绝?”
她没吭声。
眼神暗淡了下来,米洛迪斯不是人,她知道,也可以体谅。他来到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这个世界教给他的就是弱者要臣服于强者,他才有了区分人与人之间区别的能力,因此他的做人观点只有这个。
所以,在他的思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强和弱,她不应该拒绝,甚至有任何的反抗,他高兴了,她可以少受罪,他不高兴了,也有随时翻脸的权利。她的抵触是多么自不量力的事情。
从这一点上看,他对眼前这位拎不清自己地位的‘弱者’已经可以算得上纵容。
时柚真的很想告诉他,每一次跟你在一起,我都是无助而绝望的。
可是他不在乎。
米洛迪斯并没有接受过正确的教育,第一次做人,在这种事上,他暴力,并随心所欲,控制欲极强。
更过分的是,他骨子里的唯我独尊,始终觉得自己是正常的。看着昏迷的时柚,也只觉得她体质太差,完全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想法。
他们很久没有见过了。
心中都有一份莫名,不知如何表达的情绪,无法用言语告诉给对方,就像一刹那的花火,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情去观赏,熄灭了才觉得错过。有些话,错过了最适合开口的机会,就再也说不出口。
‘我其实有点想你’
一开始没有说,不管什么时候补充都不够美丽了。分别,可以在人的脑子里为另一人加上层滤镜,因为不在眼前。可当对方真的出现了,他原形毕露,又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很快,比花火消失的都要快,没能看见美好,便被苏醒的黑暗画面催熟了失望透顶的心情。
夜渐渐深了。
时柚‘睡’的不省人事,已经是雷打都叫不醒,躺在一旁的米洛迪斯撑着脸,就这样静静的守着她。
突然,黑暗中,他冰冷的视线落在门口。
有人来了。
夜色如寒冰,凉意在大地覆盖上一层薄霜,院子里的花一动不动,像被冻僵了般,没有风,也没有光。
透走进家里,扫视里面的样子,漆黑的客厅静悄悄的。绯娜没有注意到这些反常,她把伞放在门口就去开灯。
第一簇亮光照亮了这里。
倒下的柜子,盒子里的东西都散落出来,是平时生活中的一些小物件,椅子倒着,墙上有暴力的划痕,烛台倒塌,杂乱无章,又比平时显得空荡。
绯娜因为喝了酒,小脸还有点红,看到这一幕没反应过来,揉揉眼睛,晕乎乎道:“这是怎么了?”
她看向透,发现他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二楼卧室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危险,不由自主的离远了些。“一定是晴晴干的,我不就中午跟她吵了几句吗,吵不过就玩这种手段,那样的女人太卑鄙了!”
“对了,时柚呢?”
绯娜分不清东南西北,醉的扶着沙发,眯着眼睛到处看,嘴里还念叨着:“我得好好跟她说说,那女人可不简单,嗝!”
“们回来那么晚,她一定是睡了,我们去叫醒她。”绯娜拉着透的手,把他带到二楼,他一言不发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