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脑瓜子“嗡”了一下:“仙人,姑娘真的是仙人?”
姑娘:“当然啦,不是仙人,你们凡间哪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老汉又惊又喜,没理会她的自夸,只念叨着“我救了个仙人,真的是仙人啦”
姑娘:“所以你叫声奶奶不吃亏呀!”
就算姑娘是比奶奶年纪还大的仙人,可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要老汉叫她奶奶,老汉还是叫不出口,他觉得难为情。
可是仙人还是要尊敬的,老汉决定叫她前辈,叫仙人前辈就好,人家年纪比奶奶还大,也不可能指望姑娘称他大叔了。
于是老汉跑去院子栓住院门,又检查了屋子的门和窗户,发现外面没人,里面也关紧后,才回来向姑娘道:
“既然姑娘年纪比我大,我就叫姑娘前辈吧,仙人前辈”,说着拱手一礼。
姑娘狡黠一笑,心想这老汉是个老实人,得让他帮我送回修仙界,他若帮了我,我也可以送他一场机缘。
接着姑娘故作深沉道:“老汉免礼,你救了本仙,说明你与本仙有缘,本仙准备送你一场造化,度你成仙。”
老汉被吓到了:“度我成仙?”
姑娘:“怎么,你不愿意?成仙你可以活上万岁,要不然你几十岁就死了。”
老汉:“上万岁?”
老汉充满惊疑,这个诱惑太大了!谁不想活得久一点?特别是他这种大家都认为很快会老死的人。
老汉:“不不不用那么多,几几几百岁就可以了”
老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估计是能活到上万岁他也无法想象,有个几百岁就心满意足了吧。
其实姑娘也没说全,上万岁哪有那么容易,那都得是玄元大陆大能级的人物才可能,她爷爷虽然也有两万岁寿元,但现今的年龄也才几千岁。已经上万岁的人她也是听过没见过。所以,听老汉这么一说,姑娘也就见好就收。
姑娘:“那更没问题,你只要跟我去了仙界,随便吸收个仙气就能活几百岁。”
老汉:“跟你去仙界?要去仙界才可以吗?”
姑娘:“那当然,去了仙界才能成仙,这里是凡间,没有仙气很容易老死的。”
老汉心里一下有了迟疑,能不能成仙他无法预估,但他预感如果去了仙界估计就娶不成陈寡妇了。
娶陈寡妇那是他确定可以实现的梦想,而且那也是他对陈寡妇的一份承诺。
其实,老汉也只偷偷见过陈寡妇几面,三十五岁已像中年妇女,身体健康,能干农活,普普通通,但老汉很满意,经常悄悄送些吃的用的去给她。
想到这些,老汉心里忽然多了一份惆怅。他和陈寡妇的那份约定就是他的真情和人生目标,他感觉去成仙可能就辜负了陈寡妇,对于一个年华逝去还娶不到媳妇的人,有人愿意嫁他,他真的非常珍惜!
更重要的是,一旦辜负陈寡妇,必然会对陈寡妇母子的生活造成影响,老汉感到不忍。他不敢想象他若离开,对陈寡妇母子造成影响会到何种程度。
姑娘也察觉到刘农有了一些心理变化,就问老汉是不是有牵挂,刘农也没隐瞒,就把他和陈寡妇的事说了出来。
之后姑娘和老汉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感觉到陈寡妇的事对老汉极为重要,只有决解这事,老汉才能安心离开,但她不能这么等着。
后来姑娘告诉老汉,她说可以助他成仙是真的,但同时她也需要他的帮助,她受了重伤,身体不能多动,也失去了大部分的仙力,无法独自回仙界。
她需要老汉护送她回仙界,到了仙界之后,她爷爷就会来救她,到时候她就可以让她爷爷带着老汉一起回门派修仙。
姑娘见老汉依然默默听着没有接话,就继续往下说:“或者你先送我回仙界,等我爷爷到了,你就能回来,我爷爷会报答你的。”
老汉听这意思有反应了,感觉好像又不度他成仙了,而是改用其他报答。
他那矛盾的心突然又感到了失落,就开口说:“那能不能带我、陈寡妇和她儿子三人一起成仙”,说着眼中带了一股期盼。
姑娘则说:“那你也太贪心了,度人成仙要讲究仙缘的,随便度人会破坏双方气运,反遭厄难,不成的。”
其实姑娘自己也半懂不懂,只是隐约觉得这样肯定不行,叫她爷爷收留救命恩人可以,还要收留两个不相干的凡人,爷爷肯定不答应。
姑娘也反应快,又说:“要不这样,你先送我回仙界再回来,等我伤好了之后,我再来带你去成仙,然后趁这段时间你把陈寡妇的事情解决好,你看是早点把她娶了,还是赔点银子把婚约解除了,你看着办,等你成仙了你也可以在仙界娶媳妇的。”
老汉还是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和陈寡妇一家三口去成仙,可是人家仙人前辈不同意啊!
自从这仙人前辈勾起了他成仙的欲望之后,他是又想成仙,又不想当个无情的人,感觉心好累。
但不得不承认,这仙人前辈说的也是一种办法,只是这办法不那么完美,让他心有不甘。
姑娘见老汉怔怔的不说话,也开始变得不耐烦。
她本来身子就虚弱,又跟老汉扯了这么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有求于人,她还是耐住性子继续跟老汉说:
“要不这样,你先送我回仙界,再回来与陈寡妇过日子,等过段时间我伤好了,我先度你去成仙,等你成仙了以后,你也可以度你的陈寡妇和她儿子去成仙了,怎么样?”
“这样也行吗?我成仙了就可以度她们成仙?”老汉一下子转愁为喜,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姑娘赶紧给他吃颗定心丸,“行,当然行的,你与她们有缘,你成仙了,她们就与你有了仙缘。”
姑娘也感觉心累,不禁腹诽,老娘堂堂的仙界大仙女,居然要来操心凡人间一个糟老头和他家寡妇的屁事。
而此刻老汉则是又喜又惊疑,就小心翼翼吐了一句:“前辈,你不会是为了让我送你回仙界而骗我的吧!”
姑娘一听,气得呛了几声,血都咳出来。
心中暗骂:这个凡间的糟老头子,榆木脑袋,想要成仙又要装凡人情圣,太虚伪了,居然还敢怀疑本仙子,白瞎了本仙子的一片善心。
见到姑娘被气得吐血,老汉惊得脸色煞白,赶紧哈腰:“前辈我不是故意的!”
姑娘很想发作,但身体虚弱,都使不出脾气来,只好疲惫的慢慢的说:
“我们修仙之人,重视承诺,若有违背承诺,会受心魔困扰,修为是没法的提升的,我说助你成仙,就肯定会回来助你成仙,至于你成仙之后能不能助他们成仙,当然也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了,你说是不是?”
“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我,我今天很累了,需要休息”,姑娘说完这些,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老汉听完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没再打扰姑娘,独自发愣,开始陷入了胡思乱想当中。
一会儿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一会儿又觉得这是他可能成仙的唯一机会,让他再重新投胎十次,估计也只有这次是唯一机会,他不应该放弃。之后他又觉得姑娘说的有道理,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就算被骗了又怎样,顶多回到原来的生活,他不信做了善事还会反遭厄难。
就这样老汉想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老汉一早醒来,烧了水,做了饭,洗了水果,还熬了补血治伤的山草药,山草药的味道很浓,把姑娘熏醒了。
老汉伺候着姑娘喝了点药再喝了点米汤,姑娘也没讲究,这里没有灵气灵药,总要进食一些俗物才有利恢复。
老汉告诉姑娘,他想好了就按照姑娘提的办法来,他先送姑娘回仙界,然后他再回来安顿好陈寡妇母子的生活。等姑娘伤好了之后,再回来接他去成仙,等他成仙之后,再回来接陈寡妇母子去成仙。
姑娘料到老汉会这样回答,只是等到老汉镇定的说出口,她还是感到了意外,没想到这老汉思路缕得这么清楚。
觉得老汉虽然较真刻板,但也算有情有义吧,这样的人到了弱肉强食的修仙界估计不好混呀,但如果老实呆在门派,活个几百岁倒是不难,也算一段善缘吧。
接着姑娘就说,那我们这几天要做些准备了,准备好之后就需要老汉,把她送到当时从仙界出来的地点,她有办法打开仙界通道,到时老汉护送她进入仙界,等待她爷爷来救援就可以了。
姑娘又问起老汉是怎么把救回家里的,老汉支支吾吾的说是用背回来的,姑娘无语却也没有怪罪,但她醒来了肯定不愿意再让这糟老头子背着。
就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于是老汉想到了可以把板车修好,用板车推着她进仙界。姑娘更是无语,想不到她堂堂的苏仙子出行要坐个破板车,被人知道了肯定要笑掉大牙,但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三天,姑娘就是喝药,喝米汤,偶尔还吃点水果,其余时间就是闭目养神,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