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女子他见得多了,饶是江芙蓉这样能文会武的妙龄女子又如此情感外露的女子,倒是少见,如若是后宫,有这样一位不怒自威的女子坐镇......
“江小姐真的是皇兄的贤内助!”夏侯音言不由衷地搭言。
夏侯音的赞美让江芙蓉很快的回过神来,她也算是见过了各种场合的人。
她冲夏侯音妩媚一笑,道:“太子殿下打趣了,我和皇长子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她拉着许瑾年落落大方地靠着夏侯音坐下。
她突然爽朗一笑,冲着谢初瑶说道:“四夫人,既是瑾年妹妹的大事,今日怎么由四夫人来做主了?”
好嚣张的小辈!
谢初瑶一噎,佯笑着道:“二夫人长年累月的奔波,我同样作为年姐儿的婶子,哪里有不出力的道理?”
“是呀,母亲一向待大姐姐如同亲生。”许静时迈着盈盈小步,款款而来,靠着谢静初,坐了下来。
她扬起一张明媚笑脸,极其温柔地赞道:“就像芙蓉姐姐,都把自己当做大姐姐的亲姐姐,亲自帮大姐姐打扮。”
许静时冲着夏侯音盈盈道了个万福,娇声说道:“太子殿下可千万别怪我大姐姐戴太多的金饰。都是芙蓉姐姐,宠她太厉害了!”
许瑾年听见许静时提她的名字,胆怯地把头垂得更低,嚅嗫有声地说道:
“其实翟簪的由来,也是我看芙蓉姐姐的藏书学到的。”
原来如此!
就说许瑾年两次见面,反差如此大,原来她是做足了功课,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得那么优秀了一回。
夏侯音了然地弯唇。
其他人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们也是觉得自从许瑾年从树上掉下来,性情有些古怪,想必也不过是做那东施效颦的样子?
许瑾年低垂着的眼睛,滑过一丝暗芒,如若有人看到了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的目光亮深邃而邪气!
这一屋子人,前世就是他们许家大房的罪魁祸首......
夏侯音内心极其的愉悦!
这三名女子,许瑾年略显蠢笨,容貌却是一等一的,日后若是加以调教,也能是千娇百媚。
江芙蓉嘛,皇长子势必是要英年早逝的,只恐怕没有能力摘掉眼前这朵带刺的玫瑰了。
几个女孩家家的小心思,他哪能不懂?
再说,哪个君王,没有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
许稔芬看到夏侯音的目光不断在三个嫡女身上流连忘返,心中暗恼。
她举起的酒杯犹豫了半晌,终究没有勇气走向夏侯音。
如若她对夏侯音的觊觎之心被四夫人觉察了,以四夫人的狠厉,只怕是会被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的!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初瑶的一举一动。
总要抓住她的把柄,相时而动。
“稔儿,要我说,她们三个都不及你风华绝代!”
许如蓝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朵,俏生生地掐了一把她的蜂腰,打趣地说:“她们谁有你这么傲人的——”
“讨厌!”许稔芬被她这突然一掐,浑身一机灵,一杯酒尽数倒进了脖子里,冰凉的触觉又让她娇呼了一声。
夏侯音本是情场老手,听见这酥人的娇声,本能地寻声望去,就看到了这令他眼热的一幕。
许稔芬被酒水打湿的地方,波涛汹涌.......
他眸子不由自主地暗了暗。
这许家养的女儿,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有风韵。
谢初瑶也看到了许稔芬那妖冶的身材,严厉地叱道:“失礼至极!还不赶紧退下去换衣裳!“
许稔芬一僵,四夫人这分明是想要轰了她走!
她哪里甘心?况且,夏侯音那望过来的目光,她最是懂包含着什么意思。
许稔芬头脑一热,立即跑向夏侯音,俯首就拜:
“太子殿下请恕罪!稔儿无意冒犯您的!”
这千娇百媚的一俯身,胸前真的是惊涛骇浪.....
而那腰身,竟然细得能一个手掌握住——
夏侯音心里默默地想着,就伸出去了一只手,扶住了她,闻声道:
“不碍事!坐着吧!”
手若无骨,让他欲罢不能。
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玩物.....
他不动声色地想。
许稔芬似乎不敢对夏侯音的命令不遵,但又不敢忤逆谢初瑶,只得噗通一声又向谢初瑶跪下了:
“母亲,请恕罪!”
她这一跪,正背着夏侯音。
蜂腰肥臀......
蜜桃一般的娇羞.......
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但毕竟是东宫里浸淫多年的太子,内心龌蹉不已,外表却依旧如谦谦君子。
“太子心慈,还不快去旁边坐着?”谢初瑶暗恼,对许稔芬这副勾人的模样颇为恼怒。
她突然想起,东城三品员外郎杨家死了夫人多年,敢明儿个,就把她许配给那个糟老头子,看看她这一身骚气,如何发挥?
生的这副妖精模样,总得对他们四房,做点贡献?
谢初瑶暗自思忖。
越发有意思了,许瑾年微微抿了抿嘴唇,原来她这个小庶妹妹,如此有前途......
皇家的妃子,本就经过精挑细选过去的,所以皇家的子弟皆有一副好皮囊,夏侯音这副公子世无双的模样,还真的是很抢手啊!
许瑾年安安静静地低着头。
“太子殿下,请恕罪!臣来迟了!”许德盛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篮,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这是臣亲自策马前往十里之外的天香楼,看着店家现烤现做的烤乳猪。”
“哦?烤乳猪?”夏侯音心情极好,嘴唇扬起笑意,“天香楼的烤乳猪如果不是提前几天预定,都是得不到的美味佳肴,许大人真的是太有心了!”
“太子殿下百忙之中,能到许府来,真的是令我们许府蓬荜生辉啊!”许德盛毫不掩饰的对太子的恭敬之意。
好一个商业互吹啊!
许瑾年漫不经心地坐着。
接下来,君臣尽显和睦,好一派生机勃勃之意。
酒过半晌。
江芙蓉与许静时使出了浑身解数,欲拒还迎地向夏侯音敬着酒。
许稔芬却是异常地乖巧了,全程都低着头饮酒,没有再向太子大献殷勤。
夜色很快的上来了。
“年姐儿啊,你今日怎么如此拘着性子?”
谢初瑶看着许瑾年那染红的面色,懦弱又不敢靠近太子的模样,堆起一脸慈爱的笑,“年姐儿,你今日里该罚!作为未来的太子妃,竟然一杯酒都没给太子殿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