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梳妆台上的东西尽数被扫落。
冷忧云看着镜中那张已经被毁容的脸,气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纱布包了好几天,那给她看诊的大夫,也已经给她打了预防针,说她脸上的伤,兴许会留疤。
兴许会留疤,不是还有机会不留吗?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却不曾想,竟还是毁容了。
“夫人!”
双喜吓的瑟瑟发抖,急忙去收拾那些被扫落的化妆品,却是被冷忧云一脚踹在了胸口,“滚,滚出去!”
双喜被踹翻在地,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冷忧云的房间。
她刚跑到门口,便撞上一个人。
定睛一看,竟是冷忧云的婆婆王氏,以及冷忧云的小姑子,双喜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难不成是见鬼了?”
李香蓉没好气的瞪了双喜一眼。
她这话,不偏不移的传进了房中,那本正对着镜子怒不可揭的冷忧云立马扯了一块纱布将自己的脸给蒙了起来。
王氏和李香蓉一进去就见到满地的狼藉。
“成何体统,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东西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这个败家妇,我儿在外辛苦操劳,你在家还不得安宁,我们李家怎么这么倒霉,娶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早前只听媒人说是国公府的人,却不曾想,竟是个商户之女,如若我知道你是商户之女,是万万不会让我儿娶你的!”
侍郎李让是贫寒出身,在未入仕途之前,一家人是村子里最贫穷的一户。
因此王氏得势之后,也是抠抠搜搜的。
她看着砸的满地的东西,心里心疼不已。
儿子飞上枝头了,她便谋划着要给儿子娶一房官家小姐,挑来选去,便挑上了国公府,可娶进门她才知道,冷忧云压根就不是冷靖远的亲生女儿,她不过是二房所生,父亲还是个商人。
这让王氏气的半死。
从那以后,她看冷忧云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哪哪都不顺眼。
“我是商户之女怎么了?这侍郎府的哪一样东西不是我这个商户之女置办的?你别忘了我进门之前你们这宅子还是个空宅,你们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是谁让你们过上今天的日子的?没有我这个商户之女,你真以为你儿子在朝堂之上能风生水起?你省省吧,就凭你儿子那性子,早就被人挤了下去……”
冷忧云的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了。
她本来就心中怄着一口气,又听了这些扎心的话,一时之间也忍不下去了。
这几年来积在心中的怨气,也在这一刻彻底的暴发了。
“冷忧云,你怎么和我母亲说话的,有你这么对婆母的吗?仔细我回头告诉我哥,让他狠狠的教训你!”
李香蓉叉着腰上前,手指指着冷忧云的鼻子。
她没读过什么书,大字都不识几个,李让做了侍郎之后,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平日里也总是和王氏一样,私下称冷忧云为商户之女。
冷忧云平日里也不敢和她们正面交锋。
因此,今天冷忧云说这些话,她只觉得冷忧云是中了邪了。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你们吃我的喝我的,包括你们现在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样不是花的我的银子,你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我呸,你去告诉你哥,我就不信你哥还真敢休了我!”
李香蓉哪里想到冷忧云居然敢反抗,这几年来,她们习惯了冷忧云逆来顺受的样子,因此,冷忧云说出这些话,李香蓉立马就炸了毛。
她跳起来就去扯冷忧云的头发。
冷忧云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去抓李香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