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前脚才出去,后脚顾宁愿就进来了,脸色不太好,某些焦急。
薄靳夜一看就猜到,她听到了风声。
果不其然,顾宁愿开口便是,“宫家出事了。”
薄靳夜点点头,“嗯,刚刚慕言说了。”
他起身,绕到书桌前,和她面对面近距离站着。
“很担心?”他问。
顾宁愿点点头,不想欺瞒他什么,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有点担心,毕竟宫先生现在不在宫家,光是景家的事情,就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了,宫家还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若是让他知道,只怕会更上火,宫家现在这情况,就是内忧外患,之前他们帮过我,我……”
薄靳夜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干燥,包裹着她柔嫩的手指。
“我都明白,你想帮宫家,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件事牵扯甚深,影响极大,私藏热武器,可是重中之重的大罪,一旦被证实是真的,宫家肯定是保不住的,若是你插手进去,说不定就连傅家也会受牵连。”
“我知道的。”顾宁愿低着头,闷闷地说,“我知道现在我不是代表自己,而是整个傅家,可是傅家和宫家交好,傅家之前有事,宫家没有坐视不理,现在宫家碰到了困难,傅家总不能置身事外吧,况且这次宫家前去平定离岛,傅家都派人一道去了,再想撇清关系,也是不可能的。”
她明显已经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帮到底,薄靳夜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你,对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别人对你一丁点儿好,你就要尽全力去报答。”
顾宁愿摸了摸鼻子,“没办法,不然我没办法心安。”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薄靳夜刮了下她的鼻子,很是宠溺,“好,你怎么想的,就这么做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他。
他会为她善后,护她周全。
顾宁愿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有些小心虚。
“我总是这么关心宫家的事情,你……你会不会不开心?”
薄靳夜挑眉,“要听实话么?”
“嗯,听实话,怎么想的都可以说。”
“说了,你就能不去关心宫家的事情了?”薄靳夜逗她。
顾宁愿噎了下,表情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薄靳夜莞尔,像逗小猫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
“是有点儿吃醋,但是不会不开心,别想那么多,我没那么小气,只要是你想做的,只要能让你心安,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见他不像是说假,顾宁愿那点心虚,总算是烟消云散。
薄靳夜把话题拉回正题,“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提起宫家的事,顾宁愿又染上几分愁容。
“我也不清楚,我想去一趟宫家,先搞清楚那些热武器,到底是不是宫家的,最好不是,不然真就麻烦了。”
薄靳夜告诉她,“宫非玦百分之百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些热武器,多半不是宫家人放在那里的。”
闻言,顾宁愿拧眉,“不是宫家?那还能有谁?那可是宫家经营的场所……”
话说到一半,她就意会过来,“你是怀疑,宫家可能有内鬼?”
薄靳夜没有把话说死,“也未必,只是一种可能性,一会儿你去宫家,暂时不要提这个可能,毕竟现在宫家的那些人,你也不知道谁能信,谁不可信,贸然说出来,可能会惹来麻烦,或者打草惊蛇,且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顾宁愿颔首,很快,就叫上啸风,前往宫家本部。
是宫英年接待的她。
对于她的到来,宫英年明显有些意外,接着便显露出愧色。
“抱歉,顾小姐,宫允菲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是她鬼迷心窍,才会对您做出这么过分的事儿,还好您没有受伤,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傅家交代,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家主交代,本来我应当带着宫允菲,主动登傅家的门,跟您赔礼道歉,请求您的谅解的,只是现在宫家出了事儿,一团乱麻,才耽搁了。”
顾宁愿在他对面坐下,没有摆架子,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宫长老,你坐吧,上次夜袭,是宫允菲一人所为,我都知道,我不会因此怪到整个宫家的头上,所以你不必耿耿于怀,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我听说宫家出事,所以想过来看看情况。”
宫英年本以为,她是来讨说法,不想却是为了这事儿,更加意外,也更加惭愧。
他在她对面坐下,老态的脸上,显出浓浓的疲惫而愁闷。
显然,宫家昨晚出的事,让他一夜都没合眼。
“宫家出了这样的事儿,其他平时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家族,全都退避三舍,竟没有一个人来慰问一句,不想顾小姐,您能不计前嫌,不仅不计较仇怨,还亲自上门来关心,如此大义,宫家属实难以为报!”
顾宁愿摇摇头,“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别说那些虚的了,宫先生之前对我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宫家有难,自然能帮一把是一把,只是不知,现在宫家是何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