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林从莫慧的称呼上,就知道这事儿动静不小,笑眯眯地剥了颗水果硬糖,丢在嘴里,嗯,真是嘴里甜滋滋、心情美美哒。
左等右等,总不见电话铃响,陈梓林觉得是动静太大,一个知名音乐创作者居然自愿放弃丰厚的稿费,
估计青年报成立以来,是尚未有过的事,但真要刊登了他的个人声明,势必在文艺界造成巨大反响。
按说写稿投稿获得稿费是天经地义的,也是按劳分配的一种嘛。自愿放弃,也是个人自由,
就是把某些一门心思赚稿费改变生活的人架在了火炉上(比方说我这个苦哈哈的码字佬),
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暗中骂娘的怕是更多。
其实在21世纪就会被骂道德绑架,好像慈善捐款一样,一千万是爱心、一百元同样是爱心,给饿了的人一碗饭就不是爱心了?
陈梓林倒是不怕骂,21世纪在农村第一线工作的公务猿还怕骂?
指着鼻子骂都能笑眯眯地给你讲政策、讲利弊,软硬兼施只要能完成工作。
而且他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也正符合这个年代的大形势,
狠l批l私l字l一闪l念,你就知道大公无私是多么可贵了。
眼瞅着都半小时了,陈梓林心说这么久我都去邮电所把稿费都退完了,真是遇事就得逐级汇报,效率太低!
好容易等到电话铃响起,陈梓林居然有点迟疑,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喂?”
“陈主任,我是莫慧呀,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只是领导们还在商议,您不知道,您这个决定,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我听说呀,
要汇报到社长书记那里,再做决定,陈主任,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好消息,但新闻效应已经产生了。”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答复,陈梓林知道越到上层越容易通过,因为正治正确啊,
不是说调查文艺界高薪阶层吗,看看,典型来了,你们追逐名利,有人就放弃“阿堵物”。
瞅着中午吃饭还有点时间,骑车去了邮电所,把工人日报、解放军歌曲、少年报的稿费都退了回去。
那个经手的女工作人员都呆了,几百块钱就不要啦?!再看是汇款人是陈梓林,
惊喜地说:“真是数鸭子的陈梓林啊,哎呀,我都会唱了,您可真有水平,
儿歌写得都那么好听好玩,可是,您为什么要退还稿费啊?
那么好的歌,有稿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陈梓林只是淡淡地说:“我上班有工资的,我写歌是业余创作,不为了赚钱。”
讲真他还亏了,因为汇款邮电所是要收取费用滴。
看着陈梓林逐渐远去的背影,那女同胞眼睛都湿润了,多么高尚的人啊!
马上拿着汇款单到处宣传:“你们看,数鸭子的陈梓林把稿费都退啦!”
所里虽说没有多少人,但都知道陈梓林,天天来那么多读者来信呢,
少说也有三五万封了吧,为祖国的邮电事业做出了多大贡献呐!
不约而同对陈梓林称赞不已,当然也有人心里惋惜,好几百块钱呢,
都能买多少大件、吃多少肉了,
硬是没人心里说陈梓林傻,毕竟陈梓林在他们心里已经是著名音乐家了,
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就会有不一样的评价。
完成壮举,陈梓林来到食堂打饭,开开心心地吃了顿忆苦餐,瞥眼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坐在一起,
女的挑挑剔剔地把大白菜发黄的叶拨到男的饭盒里,
那男的便大口吃进嘴里,满眼的溺爱。
靠,无处不狗粮,顿时没了胃口的陈梓林合上铝饭盒的盖,
骂骂咧咧地走了,才出食堂,就遇到了于海棠。
于海棠好难得见到陈梓林在食堂吃饭,赶紧吃完就守在饭堂门口,
见到他马上招呼:“陈主任,吃完了呀?”
陈梓林知道于海棠是有男朋友的,甚至都成了未婚夫,
但种种原因又吹了,差点被离婚了的许大茂给弄上了手,
女人有上进心不是错,错误的是不能挑错男人,未婚夫都能吹,
居然还对傻柱许大茂都能产生好感,就怪异了,他笑着说:“你也吃完了?”
于海棠相貌身材那是挺出众的,改开后要是走在大街上,
都能吸引模探星探的,而且声音见过播音训练后特磁性,吐字特清晰,听着是种享受。
她略带夸张地说:“陈主任,您是不知道,上午我去街上买《小白杨》的唱片,
跑了五六家店,才买到的呢,
非常畅销,听说唱片公司的人来见您了,
是不是要把《数鸭子》《我上幼儿园》也灌成唱片呀?”
要是21世纪,陈梓林毫不犹豫地会把这个迷妹收入麾下,但现在只能无动于衷
,说:“是聊了会,成不成还难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于海棠始终不明白,怎么就不招陈梓林待见,每次都冷冷淡淡的,难道是因为我有了男朋友,
才不肯花心思取悦我?可我够热情的了呀,难不成还要我投怀送抱吗,那多难为情呀。
咬了咬牙,追上去说:“陈主任,中午反正没事,要不去播音室听《小白杨》的唱片呀。”
看着于海棠不灵不灵的大眼睛,陈梓林差点就答应了,这是红果果的勾引啊,
你敢勾引我,不怕遭受撞击吗?!眼睛在饱满的起伏上巡视一圈,
说:“我真有事儿,下次啊,谢谢你跑几个店买唱片。”赶紧撒丫子,不让会竖然起敬
回了四合院,刚进内大门,槐花笑嘻嘻地跑了过来,陈梓林一瞅是秦淮茹追着她喂饭呢,
没了那个恶狠狠的奶奶,槐花的孩子气也被释放了,以前哪见过如此活泼的小槐花呀。
槐花见到陈梓林,便张开手扑了过来,陈梓林只好蹲下任凭槐花搂住脖子,
脆生生地叫:“林子大哥,我吃饱啦,我要骑大马!”
陈梓林楞了下,你这个小鬼,连爹都没见过,从哪里知道骑大马的,
便问:“槐花,谁告诉你骑大马的?”
槐花在陈梓林怀里扭来扭去的,说:“我幼儿园的小朋友啊,
骑在爸爸脖子上就是骑大马咯,我也要骑嘛!”
秦淮茹羞涩地说:“槐花,别缠着你陈叔叔了,还有几口就吃完啦。”
槐花就是搂着脖子不松手,陈梓林只好说:“槐花,你赶紧吃完饭,
把脏脏脸洗干净,我就带你骑大马。”
槐花高兴地撒开手又蹦又跳,扯着秦淮茹的衣角往回拉:“妈妈,回去洗脸脸,回去洗脸脸。”
秦淮茹娇嗔地冲陈梓林白了下眼:“就你惯着她…哎,别扯了,妈妈跟你回去。”
好家伙,一记秋波差点没把陈梓林打岔气,杀伤力也太强大了吧,难怪傻柱会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