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在举杯喝酒吃肉,何雨水就不好意思坐着吃,怕影响他们说话,夹了些羊肉和菜,拿了两个馒头回自己屋里吃饭。
雨水走到她房门,正巧遇到秦淮茹出来洗散衣服,浓烈的芝麻酱香味立刻让秦淮茹食指大动,
遏制不住地涌出了唾沫,连忙吞了口口水说:“雨水才吃饭呢?什么菜呀,这么香!”
雨水说:“哦,一点芝麻酱蘸羊肉片。秦姐这么晚还洗衣服呢。”
秦淮茹苦笑道:“没办法,孩子小、衣服容易脏”又好奇地问:
“咦,似乎你家来客了,怎么又去陈主任家吃饭?”
雨水说:“哪是我家来客呀,是陈主任家的客,你们厂正工科的冯科长,还带了几斤羊肉来,
我像饭店服务员一样跑进跑出好几趟呢。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秦淮茹羡慕极了,我也想去做服务员啊,能接触领导还能吃上香喷喷的羊肉,不由再咽了口口水,
笑着说:“你哥还是考虑不周,你都没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做伺候男人的活呢,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你要不好意思,叫秦姐去帮忙,我伺候惯了的。”
雨水暗中撇嘴,你想屁吃!说:“那感情好,以后就请秦姐帮忙,我先屋吃饭,凉了不好吃。”
看着雨水进去,秦淮茹长叹了口气,自从傻柱不再带饭盒给她,她家生活水平肉眼可见地降低了,连棒梗都瘦了下去,
却对陈梓林也恨不起来了,把棒梗教育得那么好还给婆婆找了活干,要是婆婆能每月交上十块八块生活费,也能多吃几顿肉菜不是。
第二天厂宣传科、厂工会、厂团委联合在会议室召开“倡导青年工人婚礼节俭”的会议。
宣传科张副科出席,工会是马副主席马大姐出席,陈梓林作为会议发起人,主持了会议,执行方案、倡议书、承诺书都得到了宣传科、工会的同意。
会议决定,宣传科在厂广播站一天两次宣读倡议书;
工会在给结婚青年开单位介绍信、结婚证明时,必须要有本人签字的承诺书;
厂团委让支部在各处张贴倡议书,给未婚青年解读承诺书。
陈梓林还许诺,第一对由厂团委主持婚礼的新人,厂团委赠送一对暖瓶。
散会后,陈梓林请团委干部再留会一会,发放了倡议书、承诺书资料,
要求各支部必须择人流量的地方张贴三、四张倡议书,
各支部要组织管辖范围内未婚青年、团员集体学习承诺书。
承诺书的油印工作交给李凯旋负责,至少油印五百份送工会存着,
到时候先签承诺书,再由工会开单位介绍信、结婚证明。
一场轰轰烈烈地提倡婚礼节俭活动,在轧钢厂展开,迅速传遍厂区。
自然是反响不一,结婚了的嗤之以鼻:结婚没有三转一响,结个屁的婚啊,走哪都让人瞧不起。
没结婚的高兴:省钱省事,现在轧钢厂结婚,都是男方下多少聘礼,
女方回多少陪嫁,有时候为了所谓面子,
冤枉花费多少钱,给两家人都造成不少困难,如今一切从简,多好!
加之厂团委给第一对婚礼新人赠送暖瓶,下午就有未婚青年去工会询问,怎么签承诺书。
陈梓林让张泉写了三张大红纸的倡议书,贴着厂大门、食堂和宣传栏,不得不佩服张泉,
一手颜体楷书也写得工工整整,笔力有点雄强,气势也有点雄浑,难怪宣传科当做骨干来培养。
工作安排妥当,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好好想了一会措辞,便给武娟打电话,拨叫花了四五分钟,
陈梓林举话筒的手都换了两次、抽了两根烟,才听到传来武娟的声音:“喂!”
陈梓林大声说:‘武娟吗?我是陈梓林啊!’
武娟心里一喜,但在办公室里,只能语气平常:“哦,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陈梓林听不出她语气带着什么情绪,太失真了,还不时有丝丝的杂音:
“有件事我想跟你汇报一下,
我现在担任轧钢厂团高官,对,团高官,
我看到京城青年报上提倡婚礼节俭,我在厂里组织团员们进行了广泛、深入的宣传和倡议,
准备大力推行,反应很好,未婚青年们都很支持,对,我想啊,
我们团委第一次主持婚礼时,请你来采访,你看行不行?写信交流啊?
好的,我马上写信给你,详细汇报轧钢厂的情况。好的好的,麻烦你了,好的,再见!”
这里汇报完看时间快十一点了,陈梓林骑上自行车又往街道办跑,
今天何红兵带相关负责人去街道详谈纸盒加工的事情,作为联系人,他得当面表示感谢。
何红兵热情地想陈梓林介绍同事:‘陈主任,这是我们制药厂管料的卢强卢副科长,
能分一批纸盒给街道,都是卢科帮的忙!’
陈梓林连连摇晃着手:“太感谢卢科长了!”
卢强也很热情:“陈主任,要不是你的小白杨那么好听,我就不会管这事啦,
太多街道单位要做纸盒加工,
我、我都不敢在办公室里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来找!”
吴宣在旁边说:“上午我们仔细地谈了加工合作的细节,卢科长看了我们准备的场地及用工人数,很满意,明天就派人来教大妈们加工纸盒,派车送材料。”
陈梓林夸道:“卢科长雷厉风行,照这个速度工作,我们能提前进入共产主义!”
中午街道请客,陈梓林作陪,把卢强的酒踏踏实实陪好了,卢强因下午还有事,不能敞开喝,
很是开心地说:“林子,哪天哥得闲,咱们再好好喝,不醉不归!”
送走何红兵卢强,吴宣去办公室休息,懒得来回跑,陈梓林正好有事,两人一起回到吴宣办公室。
陈梓林喝着茶,随意地问:“宣哥,我听卢科说,糊纸盒的来料都是额定的,
我院里一大妈很负责,不知道哪个组长怎么样?”
吴宣说:“能人儿,你只管放心!”
陈梓林斟酌着说:“我院有个贾张氏…..”
吴宣立马露出嫌弃神情:“我知道,没见过那么胖的老太太,简直是好吃懒做的模范,
扫一会地手上起两个水泡,我还以为是哪家阔太太,一打听农村人,怎么就那么爱惜自己啊!”
陈梓林哈哈大笑,说:“我就是发配她来劳动改造的,这个老太太不仅好吃懒做、好嚼舌根子,
还有点手脚不干净,我就是专程说这事的,让那个组长放松点儿看管
,给贾张氏偷窃机会,来个人赃并获,
我们院就好驱逐她回农村,省得丢我们院里是脸。空出的名额,正好奖励给那个组长!”
吴宣多少了解点陈梓林院里的事儿,虽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何一定要赶走贾张氏,
但他和林子兄弟一样,给个蠢老太太做个局,那还不简单,
瞅了瞅陈梓林神情,开玩笑滴说:“林子,你不是打人媳妇的主意吧?”
陈梓林笑笑:“我对领袖发誓,真没有。”
吴宣也笑笑:“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