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华说出的话让人有些意想不到,舅舅原本想要再劝两句,可是周婉儿就率先开口:“舅舅不必再劝晏华了,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把百姓放在第一位,不过舅舅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周婉儿是个温柔且强大的人,她不会强迫高晏华去做他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高晏华一旦做出了决定,周婉儿就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在高晏华的身边,陪着他去度过所有的艰险与困难。
她坚信高晏华的选择不会错,就算高晏华错了,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也会有新的生机。
看着她这样义无反顾站在高晏华身边的样子,舅舅不免有些动容,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告慰在妹妹的在天之灵。
因为现在高晏华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灵魂伴侣,自己的妹妹在天上也就可以放心,不必再担心高晏华了。
就这样高晏华跟周婉儿留在了收容百姓的地方,跟着大夫们一起照顾百姓们,他们当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先生那边就炸了锅。
侥幸逃走的唯一一个人回到了徐州,把他们遇到的事情全都禀报给了先生,而先生也尝试着联系了头领跟队伍里的其他人,最后都是了无音讯。
先生这才不得不接受他的手下跟货物,确实全都失踪了,这让先生十分痛心,那可是他积攒了好久才积攒起来的原料,这里面花费了他无数的心血与金钱。
如果这些东西顺利的到达目的地,那么就可以让他赚取大批的资金,这样一来他的组织也就可以扩大不少。
可是现在自己的计划全都被毁了,毁在了一群来路不明的土匪头上,这让先生暴跳如雷,可同时他心中也产生了疑惑。
为什么遗忘周婉儿跟高艳华没有来的时候,自己每次押送货物都没有遇到过土匪,可是他们才刚刚来就遇到了这种情况,这不得不叫人怀疑。
于是先生赶紧派出自己的手下去调查这件事情,不料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他终于知道了高艳华跟周婉儿的真实身份,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燕城商人,而是身份尊贵的晏王殿下跟他的王妃。
高晏华的名声在整个明国是一等一的好,无数人把他奉若神明,而他身边的周婉儿同样也是十分出名的存在。
只是两人的行事作风都十分低调,传闻中虽然有提到两人的容貌俊美,可是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真实的样子,就连两个人的画像也很少流传于世。
在这样的情况下,先生根本就联想不到那个年轻人,会是晏王殿下,他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又能收获一员干将,可没想到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的目标。
先生一时间有些气恼,把手中的信件砸在了地上:“都是一群废物,这些消息为什么早调查不到,偏偏是现在才调查到!”
先生把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自己手下的头上,完全不顾当初是他一力想要培养高晏华。
手下看到如此生气的先生,自然是不敢多话,他很清楚先生是什么样的脾气,如果这个时候再惹先生生气的话,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先生朝着手下发泄了半天,才终于冷静了下来:“要去调查那批货物去了哪里,我必须要把那批货找出来!”
那些货物算得上是先生,这几年全部的心血,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拿不回来,那先生这些年的心思都白费了。
“属下已经调查到了,货物的去向只是……”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并没有把货物去到哪里说出来。
先生见状有些气恼:“那些货去了哪里你倒是说啊,支支吾吾半天是什么意思!”
先生明显已经在愤怒的边缘,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的手下也不得不如实将情况告诉他:“那些货物已经全都被晏王销毁了,属下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连渣都已经不剩了。”
“你说什么?”先生有些不愿相信自己,那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他愤怒的想要冲上前,可无论他怎么询问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
那些东西的的确确是被高晏华销毁掉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恢复的可能。
“晏王!我要你的命!”先生愤怒的有些失去了理智,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还好手下一把拦住了他。
“先生你冷静一些,属下知道先生很生气,晏王身边有许多暗卫保护,而且徐州城又是他的外祖家,先生你不能跟他硬碰硬啊!”
他们的信徒虽然很多,但之前就已经被抓起来了一些,而且他们的信徒中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力。
如果让这些人去杀晏王,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不仅不会伤到晏王,还有可能会暴露他们的大本营。
他不能让先生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于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先生:“先生别忘了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先生不可以因为这点事情就毁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听到自己的手下说,这个先生终于是冷静了一些,他说的的确没错,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他心里又实在有些气不过。
“难道就让我这么白白的放过他吗?那些可都是我这几年的心血,损失了这么多东西,难不成我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吗?”
“属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属下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生的安全,如今先生已经在晏王面前暴露了许多,不能再暴露先生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转移,最好赶紧离开徐州。”
这里毕竟也算得上是高晏华,虽然他们也在这里发展了许多年,可远远没有高晏华外祖父家根基深厚。
所以为了先生的安全,他们宁可抛弃这座已经发展许久的城市,选择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也不愿意将先生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先生有些不甘心,他在这里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刚刚才有一点起色却要他忍痛放弃,他怎么可能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