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又洗过澡后,终于能歇息了。
严柏立刻赶孩子们去东屋睡觉。
大夏天,屋里的炕自然是不能用,清空后,又在屋里摆了一张架子床,让东东带着弟弟妹妹在上头睡。
“爸爸,你和妈妈不上来睡吗?”南南从薄毯里钻出来问道。
“天气热,一张床睡不下咱家五口,爸妈去西屋,你夜里要是想尿尿,就喊一声。”严柏一边说,一边将小儿子按下去。
结果这坏小子又爬起来说道:“爸爸,我现在就想尿尿。”
严柏将坏小子提溜下来,又看向东东和西西:“你们要去吗?”
西西摇头,小姑娘乖巧地抱着布玩偶,闭眼睡觉。
东东点了头,因为他隐约察觉爸爸不想他们夜里打扰,所以他虽然不是很想尿尿,也刺溜下床穿鞋,哒哒跟上去。
一刻钟后,严柏终于将两小子重新收拾好,塞进薄毯里。
随后来到厨房,就看见一大桶散发着药味的热水,他的神色微变,又很快调整好表情,露出一丝无奈冲妻子说道:“宁宁,我的腿真好了,不用泡了。”
田宁伸手试了水温,抬眸望着男人说道:“要么过来泡脚,要么今晚你一个人睡。”
她这话一落,严柏迅速坐下,捋上裤腿,抬脚入桶,水位差点没过他的膝盖。
田宁搬过一张小凳子坐下,伸手进去给他按腿。
“宁宁,不用给我按,泡泡就好。”严柏连忙拉住她的手道。
田宁抬起头:“你跟我说实话,还是我明天去镇上找大夫问?”
听出她的威胁,严柏叹了口气,轻揉着她的手指说道:“前一阵雨水是有些大,在水里蹚了半天,腿伤就有些复发,当天我就赶去卫生所扎针灸,到今天扎了有一周了,已经差不多好了,走路干活都没有问题。”
“真的没问题?”
田宁说着,另一只手伸进桶里,按住严柏腿伤处,严柏面色如常,还笑了笑。
田宁却恼了,伸出手说道:“刚刚我手上的力度,腿好的人都得喊疼,你脸上一丝变化都没有,不是强撑,就是腿上没知觉。”
话未说完,眼眶就红了。
严柏伸手将她拽入怀里,又用指腹擦拭她的眼角,低声道歉:“我错了,我不该强撑,其实挺疼的,大夫说我还得扎上一周。”
“好了别哭了,我道歉。”男人说着道歉的话,就低头亲吻她眼角的泪水。
田宁偏头躲开,又瞪他一眼:“你一向喜欢避重就轻,我明天去问大夫,要是他的说法跟你不一样,你就等着瞧吧!”
严柏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却面色不改:“行,明天我们一起卫生所。”
之后就安分下来,由着田宁给他揉按腿部,出了一身汗,又打水洗了一遍,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田宁去了西屋。
这间屋子早就收拾好,床上的蚊帐、枕巾、床单等物都是新的,都水洗晾晒过,还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床上的大红床单铺得很平整,不见一丝褶皱。
但当田宁被严柏压到床上,身下的床单很快起了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