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嘴里叼着三明治,有些含糊不清地道:“你们那个组织压榨童工压榨得很厉害啊,我听折笠的意思,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做任务了?”
诸伏景光轻咳了一声:“文职人员接任务似乎是要早一些,听说之前在组织里叛逃的雪莉,叛逃的时候也才成年不久。”
说起雪莉,折笠忽然想起来:“雪莉现在是,灰原哀。”
“那个茶发地总是躲在柯南旁边的小姑娘?”诸伏景光对她有印象,“难怪她见了我们总是瑟瑟发抖。”
松田习惯性地怼回去:“是你太凶吓到小姑娘了吧?”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等下,你们的成员还有小学生吗?”
他昨晚实在是太困了,只捡着和折笠相关的重点听了,再加上折笠本来也不是跟他们讲漫画的内容,对工藤也只是一句话带过,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萩原倒是还有几分印象:“我记得小折笠昨晚提到过,柯南是工藤新一对吧?难怪他总是在案发现场乱跑。”
“不过就算是高中生也应该在学校好好上课才是。”
暂时还担任着老师职务的景光和折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然后折笠就被松田不客气地敲了脑袋:“你跟着点什么头,好像你很务正业似的。”
虽然那个时候确实已经开始接手组织的任务,但是也完全没有耽误功课……但毕竟做错了事的是自己,折笠委委屈屈地捂着脑袋,也不敢反驳。
“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已经要动手了?”萩原道。
说道这个话题,诸伏景光严肃了起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赤井那边其实已经开始动手了,只是……”诸伏景光瞥了折笠一眼,“还缺一些关键证据。”
和组织boss相关的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只能从山崎这里找到突破口,这几天为了查山崎的资料也是加班加点了好几天,所以昨晚接到萩原的电话时降谷零才难得地发了点小脾气。
不得不说利口酒办事是真的利索,山崎这边也有些出他们的意料,他们还以为以山崎的性格还会再纠结几天的。
诸伏景光简单交代了最近的进展,简而言之,他们已经摸清楚了组织大部分的代号成员的身份,也掌握了不少罪证,仅凭目前他们所查到的组织进行的人体实验就够组织喝上一壶了。
只是最关键的boss的信息却始终被严密保护着。
如果只打掉核心成员,boss和外围成员仍然逍遥法外的话,凭借boss的能力,假以时日酒厂绝对会再发展起来的,而吃下这次的亏,以后酒厂的行事绝对会更隐秘、更难以捉摸,所以,必须保证一击即中。
“所以,是要boss的信息,和全部成员名单?”折笠问道。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当然要是有其他更多的证据,就更好了。
成员名单不费什么功夫,外围成员的名单对折笠来说几乎是不加密的状态,之前折笠还和琴酒要过组织在其他地方的卧底名单,仅仅三年,也不会有太大记变动,其他的,苏格兰说他们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所以麻烦的还是boss的事,boss是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即使折笠姑且算得上他的直属,他却一次也不曾见过boss的真容,可以说把小心谨慎发挥到极致了。
折笠思忖了许久:“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之前拖了许久的软件虽然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却迟迟没有交给组织,如果以这个为由头的话……
但是琴酒已经在怀疑他们了,再加上麦芽酒刚巧撞上这次任务死亡,折笠不确定经此一役自己在组织里还有多少信任度。
诸伏景光道:“琴酒的话,现在可能暂时顾不上这边的事,最近赤井给他找了挺多麻烦的。”
最近组织的任务忽然变多也是琴酒回敬给赤井秀一的而已,这当然又引起降谷零好大一阵不满,明明是fbi搞得事,最后发生乱子却是在本国的国土上,还得让公安收拾烂摊子。
如果不是现在还要跟fbi合作,降谷零绝对要去找赤井干上一架。
怪不得先前琴酒明明说麦芽酒是神经病却依旧让麦芽酒来盯着自己,而且之前查麦芽酒的手机,他还没来得及把事情报给组织,那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琴酒这边有赤井牵扯就好办多了,软件是直接与boss交接的,报给boss后绝对会由亲信过来交接,现在红方缺少的,也仅仅是这么一个机会而已。
萩原皱着眉头:“你去交接软件,不就意味着又要去冒险?”
折笠低着头:“只有我能去。”
萩原摇摇头:“这太危险了,你们不是说本来他们就在怀疑你吗?”
折笠垂眸:“我没关系的。”
折笠好像找不到什么自己不去的理由,本来自己就属于黑方人员,这也是接触boss的唯一机会,而且,按照原本的发展路线,自己三年前就该死了,多活这几年本来就已经是赚了。
诸伏景光看了看折笠,又看了看萩原:“我觉得也不一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我可能需要回去找零商量一下。”
客厅中短暂地沉默了片刻,萩原抱着手问道:“你们的事聊完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聊完了。”他往后退了半步,“我先回去找零商量,就不打扰你们——”
门却在身后被松田反锁了。
“聊完了就该聊聊我们的事了。”
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了。
松田堵在门口,脸上表情不太好:“明明是你骗了我们这么久,怎么搞得好像是我们欺负你一样。”
“上一次跟我们保证不再胡闹是什么时候?”
这种话好像说的次数不算少,折笠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肯定是在跟利口酒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之前。
折笠不太理直气壮地反驳:“不一样,我只管后勤。”只要没有自己亲自去执行任务,就不算冒险。
“结果不是一样的吗?那个谁,叫麦芽酒的?不是找到了你们而且还装了炸弹吗?”
“不过,”萩原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管不了你,多注意安全吧,有什么事记得跟我们说。”
就只是这样吗?折笠抬头,而且记有事跟他们说,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萩原看着折笠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怎么,还有其他事情吗?或者说,你还有其他事瞒着我们?”
折笠连忙摇了摇头,能说的不能说的昨晚也都说了,他有些小心翼翼道:“就……只有这些吗?”
“你还想要什么?总不能要松田揍你一顿才安心吧。”萩原看向松田。
松田阵平活动着手腕:“也不是不行。我想揍降谷和诸伏已经很久了,在这之前也可以先练练手。”
萩原拍了松田的肩膀:“你这么说小折笠真的会当真的。”
不是真的吗?连诸伏景光都笑出了声:“真的是让人意外地好骗。”
如果告诉组织里的人山崎是这样的性格,组织里的人会认为他疯了的程度吧。
不过山崎这样大概也只是对萩原和松田限定。
“真的没有其他的?”折笠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萩原搓了一下折笠的脑袋:“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但是出生在哪里也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姑且可以认为是身不由己,现在不是已经迷途知返了么?”
“但是我之前……”
萩原叹了一口气:“你就非要讨一顿打吗?”
“那我就直说了,犯了什么罪,做了什么错事,等一切结束后自然有法律来审判,虽然我和松田是警察,但是很不巧,我们并不是搜查课的,搜查课的班长并不在这里。”
“虽然警校有过相关课程,但是同样很不巧,松田的理论课几乎全是低空飘过,我也在毕业这么多年都忘得差不多了,优等生是降谷,降谷也不在这里。”
“所以我们现在单单纯纯地为迷途知返的朋友而开心,现在可以了吗?”
松田一脸不爽:“提我成绩干嘛。”
虽然事实确实如萩原所说,当初进警校也是因为实践过于优异而破格录取,但是这不代表着松田不会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更何况还是在折笠面前被提起,他不要面子的吗?
折笠已经很久没有想哭的感觉了,此刻也禁不住鼻子一酸:“可,可以了。”
“所以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就算是真的十恶不赦的罪犯也还有将功赎罪这个说法呢,更何况我和松田看过你的资料了,自认为你做的事和十恶不赦离得不说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也有五万四千里吧。”
“所以安安心心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景光和零,记住了吗?”
折笠点点头,诸伏景光把挡在门口的松田移开:“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对了,顺便把折笠暂时借给我和零用一下。”
萩原揉了一把折笠的脑袋:“去吧,不过必须保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