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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李汐楠站于御书房的书架之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睛一直放在书上,但是一双耳朵却微微竖起,她在认真的听着不远处两人的对话。
李汐楠一入御书房,便独自一人前往书架前,她不想打扰二人的聊天,她只想静静的观察,李谨这个人像谜一般。
有南宫景恒出现处理事情,她便不凑热闹了,退到一旁。
“李墨手段如此的残忍,实属天下奇闻,此人真是歹毒得很。”李谨坐于正前方面的御桌前,南宫景恒坐于左侧的椅子上,两人的距离不算远,但是却保有君臣之间的距离,玉公公早早被支出去了。
李谨虽然坐于正中央,但是眼神还是会有意无意的瞟了李汐楠一眼,不知她在哪里翻看些什么?
“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皆慢慢的聊1”李汐楠感受到那抹刺眼的目光,此处她不便多留,便寻了一个借口,借机出去散散。“今天实在是憋闷得很。”
“去吧!便在这御书园之中散散,早春开了不少的花。”皇上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神充满了一抹宠爱,像极了长辈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
南宫景恒眉色一挑,心中不是滋味,李谨倒是对李汐楠极好的。
李汐楠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站在殿外,李汐楠看到守在殿外的玉公公,只见他脸色略有些惨白,身体颤抖不止,看他身形,竟然穿得这么单薄,初春天气不比等明天寒冷。
“玉公公为何穿得如此的单薄?”李汐楠上前询问,玉公公她是熟悉的,偶尔入宫每次碰见先帝,玉公公都是守在身侧的,玉公公就是一只笑面佛,对先帝极为忠心,做事也十分公正。
只是为何玉公子眼神如此的浮肿,面色如此不佳?
“老奴身体虚燥,穿得太多内热难熬!”玉公公说话都带着颤抖之音,但是还在那里睁眼说瞎话。
前世玉公公对自己还算不错,每次入宫学堂,皇上亲临查课,玉公公都会替李汐楠说上几句好话,先帝驾崩之后,玉公公便已体弱多病,又年事已高告老还乡了。李墨并没有过多的为难,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上不了台面。
“玉公公年事已高,又何必吃苦!不如告老还乡吧!”李汐楠拉过玉公公的手腕便把了把脉,这虚浮的脉象,如若再这样糟蹋下去,这身体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李谨如此通透之人,自然一眼便看得懂的,但是他却未曾说,可见,李谨是默许这样的,又或者是说李谨原本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
难道李谨想除掉玉公公?
“雷公公呢?他可是殿中红人,怎么未曾见过雷公公?”李汐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玉公公一听,眼神有一些闪躲,面露尴尬的假笑一下。“郡主,老奴一心守着皇上,闲杂人的人事情,老奴怎会知道。”玉公公明显是在说谎,但是李汐楠并没有揭穿,只是笑笑。
“早春的天气依然微寒,玉公公还是多保重身体吧!”李汐楠说完便迈步离开,才走了几步,猛然回头,却看到玉公公黯然神伤的眼色,玉公公没有想到李汐楠会突然转身,有一些震惊,很快脸上便换上一抹尴尬的笑意。
李汐楠眉眼弯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便径直的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之中
南宫景恒喝着温热的茶水,闻了闻这茶香,味道确实是好得很。
“不知皇上对此事有何看法!”
皇上挑了一下眉,深深的看向南宫景恒,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南宫景恒你如此优秀,难道就没有半点野心吗?终日守着一个女子,是不是太屈才了。”
皇上面带笑意,眼波流转,仿佛在试探,又像是在打趣,那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南宫景恒是何许人也,七宿司首领,最擅长的就是捕捉异动,李谨这是在试探吗?“野心谁都有,但是要看是怎样的野心,身为臣子我一直效忠皇上,做皇上在朝中的眼线,替皇上排忧解难,让皇上可以安心处理国事,这便是微臣的野心。”南宫景恒话说得滴水不漏,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但是却是平静无波,越能反映南宫景恒非凡的忍耐力。
“呵呵,的确,先帝有你辅助,才能让朝局如此的稳定。”皇上朗声大笑。“不知南宫世子,现下是否还愿意为寡人效忠呢?”话音刚落,李谨便露出一抹潸然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狐狸一般的阴损。
“皇上,微臣不是一直都在效忠吗?”南宫景恒正面刚回去,对李谨从来没有怕过,南宫景恒要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缠,一个平静之中带着坚定与锋芒,一个试探之中带着威严,焦灼的目光仿佛在瞬间会爆炸一般,空气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李谨突然低下头,举起茶杯,迎向南宫景恒:“来,我们君臣之间碰一杯。”皇上说完便一饮而尽,喝完还把茶杯倒立向下扬了扬,意思是我干了,你看着办。
南宫景恒拿过茶杯朝皇上敬了敬,便一口饮尽,同样的动作告诉皇上,他也干了。
两人各怀心思,让夜显得过于阴沉。
“李墨下一步动作会是怎么呢?”皇上突然出声,打破尴尬。
“微臣没有先知的能力,一切都只是在猜测,所以微臣为了确保皇上的安危,便想着把此事登基大典的防护做足一些,有可能会让李墨造成误解,我们好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南宫景恒说出自己的想法。
“引出李墨,是为了李汐楠还是为寡人,南宫景恒可有问过你自己的心?”李谨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眼色瞬间犀利,冰冷的眸光带着瘆人的光芒,一字一句都有一些咬牙切齿。
“皇上认为是为了什么呢?”南宫景恒不答反问,目光同样犀利,不带一丝犹豫的冰寒。
“这是皇宫,哪怕你有通天的本事,我八千禁卫军,你一人可能全部抵挡?”皇上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右手不多时又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捏着,指关节都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