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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银针上沾染了,萍萍给的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
她双手齐发,寒光几闪,黑衣人应声而倒。
也是胜在出其不意,她一下子就撂倒了六名黑衣人。
南宫景恒一看到那寒光就知道是她来了,因为他见过她用银针。
以往,在沐阳山上,看到她被射了一箭,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甚至嫌弃她身上的血脏,都不愿意扶她一把。
现在仅仅是想到她可能会受伤,他就受不了。
他朝浓浓的夜色里大喊了一句:“不要过来。”
李汐楠闻言一愣,不禁微微挑眉,这傻子,是要闹哪样?
为了避免她跳出来,南宫景恒用尽全力,他只想快一点把黑衣人都杀死,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到她了。
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一方的付出,往往都是双向奔赴的,才更显得美好。
他担心李汐楠会受伤。
李汐楠也担心他会被杀死。
她想都不想就飞身下去,飞出去的同时,手中的银针也射了出去。
这一回,她发了六根银针,却只中了两个。
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黑衣人都有了防备。
南宫景恒一个旋身跃了上去,接住了她,横眉怒目瞪着她:“你听不懂人话?”
李汐楠轻笑一声:“我听得懂人话,但是,不是人话我就听不懂了。”
南宫景恒气结,可这时候,却不是可以吵嘴的时候。
黑衣人又一拥而上,招招致命。
有了李汐楠的加入,南宫景恒又发了怒,很快,黑衣人便死得没剩几个了。
剩下的黑衣人相视一眼,一齐点燃了身上绑着的黑火药,然后又一起朝南宫景恒两人扑了过去。
李汐楠闻到了那熟悉的火药味,立即想把南宫景恒推开。
可南宫景恒的速度比她快,拖着她的腰,轻柔的一掌就把她送了出去。
李汐楠顺着他的力道,飞出了爆炸范围,落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然后惯性地往前一仰,就趴了下去。
她趴在地上的那一刻,身后就传来了爆炸声,震耳欲聋!
漫天都是烟尘,乱飞沙土石子中,还有被炸碎的血肉,场面一片混乱而又血腥。
李汐楠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上的沙土,转身看向南宫景恒所在的地方。
那儿除了尘土飞扬,再看不到会动的东西了。
前生,南宫景恒被杀死的场景,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一种失去的恐惧,蔓延上了她的心头。
她瞬时就红了眼眶,跌跌撞撞奔了过去,跪坐在地上,徒手扒开那些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此时,肮脏,恶心,反胃什么的,她都忘了个干净。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南宫景恒。
她一边扒拉,嘴里一边说着:“南宫景恒,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能死……”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她浑身都沾满了血,可她不在乎。
翻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南宫景恒,她愣了,恐惧从心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难道南宫景恒被炸得渣渣都不剩了?
“我在这里。”
轻轻的一声,把正在发了疯一般翻找的李汐楠给震住了。
她僵硬地回头,就看到南宫景恒站在身后的大石头上,笑脸盈盈地看着她。
李汐楠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冲了过去,拉着他上上下下一番摸索,手没折,腿没断,身上也没有大窟窿。
她又伸手捏着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
她细细看了一下,嗯,还好,牙齿都没掉一颗。
心里一松,她紧紧拥住了他,嚎啕大哭起来:“我以为你死了……”
她这一刻的真情流露,让南宫景恒看得怔愣了许久,心里暖洋洋的。
夜色渐渐退去,天边泛起了一抹白,曦光朦朦胧胧。
一处背风的石壁前,李汐楠坐在火堆旁,南宫景恒躺在她的旁边,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李汐楠看着他苍白的脸,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他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她抱着他哭得忘情,随手打了他一下,他竟然就晕了过去。
可见他当时已是强弩之末了。
今日出来得急,她身上并没有带多少东西。
治伤的药只有一瓶,全给他用上了,也仅仅是敷了一半的伤口而已。
春季的夜还是冷得厉害,李汐楠搓了搓手臂,又往火里添了一些柴。
就是这小小的动作,却惊醒了南宫景恒。
南宫景恒悠悠醒转,一睁眼,却没有看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身体。
有一个念头,冒上了他的心头:现在才发现,这小妞已经长大了,可以成亲了!
李汐楠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一低头,就对上他睁得大大的一双眼。
“你醒了。”
南宫景恒醒神,扬起了笑:“嗯,你下手真重。”
说到这个事,李汐楠就来气:“是我下的手吗?要是我下的手,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没死也不出声,净吓人。怎么,看我在那里着急,你很开心是不是?”
说完,她把南宫景恒推开,既然醒了就不要赖在她身上。
南宫景恒坐了起来,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了好一会。
转头,对上她微怒的眸子,他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他知道,她很紧张他。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李汐楠:“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我也被炸飞了,一时之间爬不起来,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找我了。”
他顿了顿:“你很害怕我死了?”
李汐楠避开了他的目光,捡了两块干柴扔进了火里:“你觉得这些黑衣人是谁的人?”
南宫景恒察觉到了她的刻意回避,虽是疑惑,却当做不知,顺着她的话回答:“有了几个怀疑对象,却不确定是哪一个。”
“那你有没有发现,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很熟悉。”
“嗯,和七宿司的武功很像,却比七宿司的更高深,相似之余却又招招克制,就像是特意为了对付七宿司而研究出来的武功。”
李汐楠恍然,怪不得如此熟悉。
她只懂南宫景恒的武功,不懂七宿司的武功。
却见过七宿司大多数人的武功,见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