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顾宸安,难得消停。
闭着眼睛,打湿的碎发垂在额上,将往日里的冷漠掩盖,浸着浴室里的氤氲,透露出丝丝只有对待江念柔时,才有的温柔。
“顾宸安,你往我这边靠一点。”江怀雨想要帮他擦拭后背,却抬不动他。
许是因酒精的作用,顾宸安颇为听话的顺着她的拉动,就势靠到她肩上。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边,缠绵而暧昧。
惹得江怀雨拿着毛巾的手一颤。
这具身躯她触碰过许多次,但每每在她身上聘驰时,那双凛冽眸子,带给她的都是凌迟般的痛苦,让她无时无刻都在认清自己的地位。
她尽力不让自己去多想,垂眸一点一点地将他身上的汗渍与水擦拭干净。
抵达腹部人鱼线时,突然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随着她肩上重力一松,顾宸安缓缓起身,明显带有醉意的双目,依旧尽显锋利。
江怀雨想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我只是想帮你擦干净身体,仅此而已。”
是啊,她连顾宸安一个正眼都得不到,哪里还敢趁着他喝醉酒,做那些事。
这样不仅不会留住他的心,反而只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然而她这样苦涩情绪,看在顾宸安的眼中,不过就是欲擒故纵想要挑起他怜惜的把戏。
可他却无法忽略自己体内的那股燥热感,眼前人的模样,更是让他克制不住。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成全你!”顾宸安猛地一扯,将人拉入怀中。
江怀雨脚下一个踉跄,连带着同样没站稳的顾宸安,一起滑入浴缸中。
浑身浸泡透的江怀雨,挣扎着从浴缸中坐起身,喘息,“哈……”
水将她的衣衫打的透明,内里的粉色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顾宸安眼睫沾染水珠,视线模糊,有些分辨不出对面人的脸。
他自水下抓住江怀雨的脚踝,用力将人扯过来,欺身压了上去。
一瞬间,江怀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全然夺取,分不清是浴缸里晃动的水在扑打她,还是顾宸安的手在撕扯她的衣服,饿狼般吞食她的唇。
“唔……顾宸安,你放……”浴室的门没锁,随时都可能来人,她不愿这样狼狈的被人看见。
挣扎着想要推开顾宸安。
可这样的动作,反而让她成了更好拿捏的猎物。
顾宸安将她推上浴缸边缘,一手控制住她的双手,架起腿横冲直撞。
许是因为水的交织,让往日里的那份疼痛缓和。
渐渐的也带动起她的情绪。
感受到她不再挣扎,顾宸安松开遏制住她双臂的手,双手扯去身体上余下的遮掩,掐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抚摸着细嫩的肌肤,却在触碰到腰侧是突然停下。
疑惑的用了点力气,依旧感受不到半点的凹凸,垂眸有些迷糊的看了眼。
旋即贴近江怀雨的耳边,语气温柔询问:“念柔,腰上的疤怎么没了?”
已经渐入佳境,即将被他带入沉沦的江怀雨,听到那句称呼。
倏然僵硬,整个人犹如在寒冬之中,被人兜头浇下一桶冷水,刺的她由内而外一片寒意。
“嗯?”得不到答案,顾宸安轻咬她的耳垂,耐心的哄着追问:“念柔,回答我。”
念柔,念柔。
他的眼里只有念柔。
江怀雨恍然,倘若不是江念柔,他怎么可能会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
也足以让她心如死灰,不再继续迎合顾宸安,自嘲道:“顾宸安,我不是她,我这里没有疤,也永远不是江念柔。”
可酒劲上来的顾宸安,却因她的话以及不迎合,倏然动怒,“给我住口!”
将想要挣脱离开浴缸的人重新扯回,不顾她的痛感,更加大力动作,进入新一轮。
可与其说是两人的欢愉,不如说是顾宸安单方面的惩罚。
夜越来越深,水也彻底凉透。
江怀雨记不得他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拖着他,回到床上睡下。
只记得自己不愿遭受他隔日醒来的冷嘲热讽,一人忍着身下犹如被撕裂的疼痛,强撑着到了空房间睡下。
躺在那捂不热的床铺上,一夜噩梦。
翌日。
在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的光线下,顾宸安皱眉睁眼。
因宿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随着疼痛感慢慢消减下去,昨夜在浴室发生的种种,以碎片重现于脑海,
那份食之味髓的欲望,只让他觉得恶心的想吐,“江怀雨。”
他冷眸掀开被子,推开房门。
自楼上的房间里面,一间一间的寻找起来。
最终在空房间里面找到她。
“江怀雨!”顾宸安大步走上前去,直接扯开被子,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醒过来。
满目嘲讽,“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真是比谁都懂,昨夜趁着醉酒勾引我,结束后却找个空房间睡觉,以为我会疼惜你懂事?”
江怀雨本就一夜噩梦,身下还疼着,现在被这样掐着脸颊,更是疼得动弹不得。
解释的声音都虚弱的很,“我没有勾引你,昨天是奶奶让我给你洗澡,后来也是……”
可顾宸安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盯着那张病弱美人的脸,故意刺激。
“既然这么想要,那就赶紧生下孩子给我滚出顾家,你永远都不配坐在顾太太的位子上!”
语罢,他再次不管不顾压上去,折腾着她,
听到孩子,江怀雨企图挣扎的手骤然落下,瞳孔涣散。
她怎么忘了,顾宸安愿意让她怀上孩子的代价,就是生下孩子,立马打包滚出顾家,彻底放弃顾太太这个位置。
恍然盯着头顶上的吊灯,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我有机会选择吗?”
似是在询问顾宸安,又似是在问自己。
但此刻的顾宸安,却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
又是一个小时,日光从床头挪动到床位。
顾宸安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整理衣服,“起来吃饭,别惹的奶奶不痛快。”
他毫不留情的丢下一句,便摔门离开。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江怀雨苦笑,想要动弹,却发现只能动动手指。
就这样衣衫凌乱的躺了许久,这才觉得恢复点力气,慢慢起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