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斋宴前两天,月黑风高
宋风晚当时正靠在床边恶补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各种育儿手册,床头堆了一整摞书。
此时傅沉从书房回来,没去洗澡,而是换了身衣服。
“要出去?”宋风晚直起身子,盯着他看。
“临时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宋风晚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出去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就是觉着他最近小秘密太多,而且对她藏着掖着,这让她很是不爽。
“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聊聊。”
傅沉笑着亲了下她的发顶,“乖点,很快回来。”
每次宋风晚追问他事情,总是亲几下就把她给打发了。
宋风晚也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这脑袋昏昏涨涨,就真的忘了,方才要问他什么。难不成女人怀孕记忆里真的会衰退?
为了避免自己再忘记,她特意将事情写在便签上,贴在床头。
过了几分钟,傅沉出门,他没开车,似乎是徒步去了某个地方。
而乔艾芸抱着刚洗完澡的小严先森敲开了她的门,无非是询问傅沉去向。
“我想和姐姐睡。”小严先森挣扎着要上床,他现在只穿了一条小内裤,上面印着皮卡丘的图案,扭着小屁股就往宋风晚被窝里面钻。
“小迟,你注意点,别压着你姐姐。”
“我知道,她肚子里有小宝宝,我很有分寸的!”
小严先森跟着严望川,别的东西没学会,有分寸这话说得倒是十成像。
乔艾芸无奈,严望川就是个标榜自己有分寸的人,结果做事还不是……
算了,不提也罢!
“妈,他今晚和我睡吧。”宋风晚本就喜欢小孩子,可能怀孕后,更加母爱泛滥,看着自己弟弟,更觉可爱。
“那行,我把他衣服拿来,光不溜秋就往姐姐被窝里面钻,也不害臊!”
小严先森哪里懂得这些,可劲儿往宋风晚身边凑。
乔艾芸又拿了一些睡前读物过来,宋风晚给他读故事,小家伙无聊了,到处勾勾扯扯,就把宋风晚的便签扯下来,折了小飞机……
**
另一边
这一晚,没月亮,夜深风高。
傅沉抵达目的地,推开包厢房门时,入目就看到段林白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他身上还穿着印有字母的蓝色睡衣,俨然是刚从被窝钻出来。
反观对面两个人就很正常了。
傅斯年穿得简洁干练,无聊在刷新闻。
而某个京圈舆论风口浪尖的人,居然……
在玩消消乐!
“来了?”京寒川瞥了眼傅沉,垂眸,继续他的消消乐。
“我觉得咱们几个特别适合搞地下工作。”段林白嗑着瓜子,“我说真的,上回我在医院,演技是不是贼逼真?”
“嗯,把鸢飞吓着了。”京寒川蹙眉。
主要是许鸢飞没有心理准备,这莫名其妙被人连续泼脏水,还是好朋友,平时的好好先生,搁谁身上都得懵逼!
这若换做别人,许鸢飞当时怕是已经动手了,偏生是段林白,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也只能窝窝囊囊受着了。
“我都觉得自己这演技,不进军娱乐圈简直可惜了。”段林白咋舌。
“我要是演戏,哪儿还有那些流量的事儿啊。”
“这什么各大影帝,不是拿奖拿到手软?”
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嘴上黏了瓜子壳。”
段林白怔了下,“你别这时候扫兴,我跟你们说,这次出来,我可是偷偷摸摸,真和做贼一样。”
“我可把毕生所学的反侦察手段都用上了。”
“我都佩服自己,我保证自己身后没有尾巴。”
傅沉坐到京寒川身侧,“你没把事情告诉他?”
“嗯?”京寒川视线从消消乐善移开。
“苍蝇都撤走的事。”
“忘记告诉他了。”京寒川说得很随意。
段林白有些懵逼了,“你是说,已经没人跟着我了?”
“前几天撤走的。”
“你特么不早说,害得我还把自己伪装得像个特工,整天出门还观察周围情况,你现在告诉我,早就撤了?”段林白懵逼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出小区的时候,还躲起来,四下张望,还避开了所有摄像头!
自认为自己是机智的一逼,聪明的要命。
现在看来……
和傻逼一样!
傅斯年咳嗽着,强忍着笑意,似乎已经可以脑补出段林白是怎么走出小区的。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动特征,都撤走几天了,你没一点察觉?”京寒川挑眉。
“我……”
段林白气结,狠狠嘬着瓜子,太生气,还朝他身上扔了几颗。
“你丫绝壁是故意的,你这是报复,我那天也不是故意的啊,咱们都商量好了不是?我也不是故意吼嫂子的。”
段林白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事情原委,京寒川就是故意不告诉他,让他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可你吓着她了。”京寒川说得理直气壮。
“那嫂子现在知道内情?”
京寒川摇头。
“斋宴前和她说一下吧,不然这出戏不好唱。”傅沉说道。
“我清楚。”京寒川点头。
“听说你最近故意冷落人家,呦呦,你要是告诉她事情,我怕嫂子抽你。”段林白笑得幸灾乐祸。
京寒川瞟了他一眼,“快过冬了,我们家的鱼正好缺鱼肥。”
段林白偃旗息鼓,尽拿这个吓唬他,能不能有点新意。
“不过他这盘棋下得够大的,反正京圈乱了,他就可以顺势而起,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段林白低头继续嗑瓜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着急跳脚的模样了。”
“不过傅三,你这招太特么狠了,你怎么能这么绝?”
“估计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下的套,被你反利用了。”
傅沉只是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来而不往非礼也。”
“推搡小嫂子的凶手,你找到了?”
傅沉只是一笑。
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掺和,傅沉好像是事先知道了一些什么,独自调查的,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这件事和许家有关系?”段林白挑眉。
傅沉眯着眼,“反正他们啊……”
“一个都逃不掉。”
傅斯年坐在一侧,低头继续刷新闻。
那人就是太不长眼了,低估了他家三叔折腾人的手段,撞到了枪口上,反正他想算计谁,几乎是一算一个准。
过几日,许家这慈善斋宴,怕是非常热闹了。
有些人就是过分聪明,过于自信,可能也太低估了他们几人之间的感情。
那是真能豁出性命的交情,还真不是挑拨几下就能成事的。
而且……
当时段林白向许鸢飞发难的时候,京寒川是完全不知情的,许多事,靠得真是信任和默契,就算没有任何交流,也能猜到对方想做什么……
尤其是他家三叔和京寒川两个人,这两人以前互相斗狠,对彼此过分了解!
一个眼神交流,都能把人算计到死,更何况是目前这种情况。
此时京寒川有电话打进来,“有事?”
“许家小爷来了?正在家里找你。”
“许尧?”
这小子最近对自己意见特别大,见面都是爱答不理,怎么大晚上去自己家里了?
“我马上回去。”
京寒川挂了电话,傅沉勾唇一笑。
“就他的脾气,怕是找你兴师问罪的。”
“你最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
“所以他实在看不过眼,大晚上也要冲过去找你算账?”
京寒川看了傅沉一眼,“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了。”
“什么?”
“之前在庙里碰见,你和我说话时候那几个问题,真的很尬。”
傅沉:“……”
段林白憋着笑,继续看着两人斗狠,真是找到一点机会,就不放过对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能如此健康的茁壮成长,也是当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