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牧也已经注意到了,赤炎显然是没有直接用到十成的修为。
或者说是因为自己的能力等级实在是太低了,所以不能够让赤炎将他的所有修为都用在这上面。
怪不得他能够在王元凯和赤炎的双重夹击之下撑下来这么长时间。
至于赤炎,他原本就不想费那么大的力气,毕竟如果他真的想的话,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足够让着药王宗空了一半儿了,何必还用的到那些世家中人。
不过现在赤炎更希望的是能够看着别人多费些力气,毕竟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过这一番动作了。
如今突然这么有大动作,似乎是还觉得筋骨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王元凯的效率未免也太慢了。
赤炎见到王元凯和赵谦打得那样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实在是没有忍住便就是直接出手了。
果不其然,只见这赵谦在天空当中划过了一道弧线,跌坐在地上便是再也起不来,只能是口吐鲜血,眼神愤恨的看着林牧他们。
“困兽之斗何必再白费些力气呢?乖乖投降说不定还能留一个全尸,你们这些人类还真是不懂得这其中道理呀!”
赤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着自己刚才打了赵谦一掌的那一只手。
直到现在林牧才突然意识到赤炎作为一个已经活了上千年岁的神兽,人命在他面前似乎如同蝼蚁般渺小。
他撑着不愿意一下就要了别人的命并不是因为善良,这是因为他想要玩儿而已。
他不撑着,也只是因为不耐烦了。
想到这里林牧的心中突然就是有了些许的疑惑,这样的一个人为何在自己面前会永远是那样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呢?自己的父亲和他之间是否真的有什么渊源?
等到雅澜和蓝初卿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就是见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
林牧他们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
地上有血,像是一朵朵盛开的梅花一样鲜艳好看,却又透露着些许的诡异和冰冷。
血液的旁边有人,他们或绝望,或不甘,或疯癫。
雅澜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其实这一场争斗没有人是赢家,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疯狂的疯子。
药王宗的确做错了,但是当年药王宗也的确是对整个中州大陆有贡献。
世家的确阻止了药王宗礼阴谋,可是这当中有几份是世家中人的私心可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被蓝老爷子保护的太好了,蓝初卿在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便是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这也不是他想象当中的结局。
他想象当中的结局应当是药王宗的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他忘记想过,如果要让一个人消失,必然会有鲜血检测着地上绽放开大朵大朵的花。
一旁的木清倒是十分的麻木,或许是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和药王宗的争斗,又或许药王宗就此灭亡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过了许久,雅澜才向时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问了模棱两可的一句,不知道究竟是在问谁?
“这就……结束了吗?”
林牧抬起眼来看了雅澜一眼,他发现了她眼中的慌乱,甚至更向时对这些人的同情。
林牧突然觉得其实事情未必真的就是自己想象当中的那样,看似赢了的人或许在几年之后就会因为类似的事情而变成输家。
而现在输了的人难保不会因为暂时的苟延残喘,争取的时间在之后的日子里面卷土重来。
然而后者却是注定不可能的,因为是家中人不可能再让药王宗的所有人怎么活下去,如今在雅澜面前倒下的这三个人已经是药王宗最后的活口了。
“你们作恶多端,究竟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不妨都说出来吧,死到临头说不定我们还能够满足你们的愿望。”
谁也没有想到说出这话的人,竟然是一直看着默不作声甚至温文尔雅的木清。
虽然说他和药王宗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许久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这么说未免有些许的落井下石的意思。
在听到他这么问之后,百里泽便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或许是因为实在太过于虚弱,这笑声呕哑嘲哳,如同那窗梁上的乌鸦一般十分难听。
“哈哈……作恶多端?说到底,我们药王宗唯一一次对不起中州大陆,也就只有现在这场啊。而你们这些已经在整个中州大陆上盘踞许久的世家,在这期间究竟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谁知道呢?”
“想当初许诺我们药王宗的事情并没有答应我们。如今,我们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去争取,去夺回来,又费尽心力的想要将我们拦住,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在听到百里泽这么说之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木清便是立刻打断了他。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原本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毕竟至少你就是一个完全不懂得收敛的人。”
林牧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木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人当真如同雅澜前辈所说的那么值得信任吗?他看未必。
他刚才打断百里泽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停地闪烁,显然是有什么心虚的地方。
看来这整个中州大陆水可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深。
灭了一个药王宗,难保不会还有第二个像药王宗一样的宗门或者世家在等着自己。
“呵,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你们世家诓骗世人已久也不再差,这几年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自取灭亡的。我只求你们能够给我个痛快,别到了老了,死了还那么不体面。”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没等到他反应什么,木清的一把剑便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咙。
这柄剑似乎是极快,甚至都没有血流出来。
木清将剑猛然抽出来之后,这血液才是顺着那窟窿缓缓的从脖子一直流到了锁骨,浸湿了整个衣裳。
百里泽在意识弥留之际望向了天空,突然发现今天的天色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