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一听可不就是个理,她差点都被气糊涂了,都忘记了重要事情。
跟她们在同一个灶房里,张蔓儿都感觉到空气污浊,在这屋里待不下去,就提了一篮在镇上买回来的小菜,在院子里择菜,这眼不见心为净。
见这两口子套不出什么话来,田氏薛雪两人狠狠的刮了他们一眼,就回去了。
这两个“自私”的家伙,一点都不为薛雪的幸福着想,还好分出去了,免得一天到晚一张桌上吃饭的看着心烦。
她就不信了,凭自个的能力,还探不出消息。
一边拉着薛雪走,一边忍不住的骂骂咧咧:“这两人分出去了,人家做了点小生意挣点钱,尾巴就翘起来了,认识镇上的公子了不得了?还不知道帮小姑子物色一下人家,真是吃里扒外。”
薛雪也生气,回到房里就开始抱怨:“就是啊,娘,你说三哥三嫂是怎么想的,见不得我好一样。”
她难得看上一个称心的男人,这容易吗?
田氏拍拍闺女的手,安慰道:“雪儿啊,你说的对,若是你嫁去镇上了,那咱们薛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李春香是何等精明的人,结合到左右邻居的议论,跟这对娘俩说的话,就让她把事实猜的八九不离十。
依她看,张蔓儿可没这能力认识什么公子哥,若是像婆婆说的要找下家,也不是傻呵呵的带回来在薛川面前晃悠。
这么一看,这人是薛川认识的,是来找他的。
毕竟薛川在镇上的衙门上了五年的工,这对镇上的人和事物,自然是了解个七七八八的,认识了一些公子哥,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个家都是婆婆在管,她哪敢说半句不是?
自然是扯着一张笑脸,去讨好这对母女了:“婆婆,你就放心吧,咱们雪儿可是这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就冲着这长相,一定就是当少奶奶享福的命。雪儿啊,到时候嫁了好人家,可别忘记二嫂啊。”
被她的讨好给洗礼了,薛雪已经在脑海里,将今后锦衣玉食的生活幻想了一遍,得意的翘着嘴角道:“这个自然。”
相对于这母女俩的乐观,李春香可不这么认为,这薛雪长得是不错,但是没什么脑子,眼皮子又浅,在这村里的姑娘算是佼佼者,但跟镇上的姑娘一比就差了一大截,这能被镇上公子看上?
除非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当然她拍马屁也是为了讨好婆婆,仅此而已。
吃了晚饭,张蔓儿在屋里沐浴完毕,正裹着寝衣要上炕时,就听见门哐当一响。她有些惊讶,就看见光着膀子的薛川进来,眼神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将浴桶端出去到了后,人就很快回来。
瞧着他坐在炕边一声不吭,脸上蔓延着怒气的样子,张蔓儿不解:“那个,睡觉吧。”
却见薛川突然扑过来,将她小小的身子压下,张蔓儿一惊,他的醇厚气息如今近距离,属于他的阳刚之气席卷而来。
她的心这一刻怦怦直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薛川怎么回事?他想要做什么?
他附身看着躲闪的人儿,那么娇俏可爱,一想到这几天对他都不怎么搭理,他蹙眉问道:“今个下午为何要一个人去山上。”
“我这不是想着尽快收集好五毒,好给你解毒。”张蔓儿别扭道,她一个要救人的女大夫居然被威胁了,什么道理。
薛川瞥了她一眼,看着她无比的紧张,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
还知道怕他?就怕她什么都不怕,没有东西可以制住她。
“上次去深山被蛇咬了,你忘了?”薛川沉着脸算着旧账。
小媳妇这胆子太大未免就是好事,今日若是他晚一点,或者他们再往深山进去一点,若是遇到豺狼虎豹,他没有带弓箭,要如何救她。
“可是那边才有我想要的东西。”张蔓儿就跟一个倔强的小孩,不服气的辩解着。
薛川又怒又恼,这个倔强的小东西,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疯了不成,那可是深山老林,是你这个弱女子该去的地方吗?村里以前是有几个猎户的,那射的一把好箭,可谓是百步穿杨,但都葬身在那个地方,上回我念你不知,可你这次还明知故去 。”
这村庄的后面,从山脚那片层层叠叠的高山,越往里面走越是凶险,尤其深山那边最是危险,村里人根本没人敢去那里。
他们倒好,偏偏就哪里危险往哪跑,一个个不知不畏。
等出了事,将小命交代在那,就知道追悔莫及了。
他生气的样子,浑身那种冷飕飕的气场,能把人冻结成冰,张蔓儿还真有点怕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这种感觉好似被大人教训一个顽劣不听话的小孩?
卧房里一片寂静,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若是这会有银针落地,怕是清晰可见。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减低,张蔓儿这才抬眸小声道:“可我也没进去里面,我的冒险是值得的,至少没有无功而返,而是顺利的抓到了七步蛇。”
顺利这两字她说的时候,卡带了一下,若是没有孙君浩,那她愧不敢当这两字。
薛川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想着那几样东西,是收集齐了,他的毒真的能解开吗?
他还是不愿别人为他冒险,尤其是不想他最在乎的小媳妇冒险。
他本就命在旦夕,可若张蔓儿有个三长两短,让他怎么跟张家人交代。
“蔓儿……”他薄唇喃喃自语,思绪翻飞间闪烁着复杂的光晕。
“你多虑了,我也是珍惜我这条小命,不会轻易冒险的,也只敢在深山的边缘徘徊,没想到就碰到了毒蛇,不过今个的事,还得谢谢孙君浩,不然我可能又要被蛇咬一次。”张蔓儿想着下午的场面,这会还心有余悸。
“你还好意思说,若是让他那个公子哥有事,我们怎么跟他家人交代。”薛川原本压下的怒火,听她这么一说又腾的升起来。
那目光凌厉的,就像一个恼怒的大人,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