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儿声音很轻柔,抓着他的手紧了紧:“薛川,我不准你这样,你还有我,我一定能配制出解药的。”
她说这句话时,脑子里在打转,什么尸毒,听起来这毒药就很霸道,她得抓紧时间去配置解毒丸了。
这解药就算配出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彻底解薛川的毒,她的心也开始有点慌。
她擅长中医,但不擅长解毒,只是跟小叔学过皮毛而已,她咬咬牙,看来只能碰运气。
这一夜,她没睡薛川也没睡,他的毒似乎提前发作了,张蔓儿银针扎了一晚上,终于将他的毒压制住了。
太奇怪了,这毒,反反复复的发作,不安常理出牌。
天刚亮时,终于见薛川沉沉睡去,张蔓儿把了把脉,松了一口气,暂时压制住了。
她烧了点早饭,吃了后,就去溪边洗了衣服,这个点很早,溪边没有人,几件衣服洗的也快。
回来后,就见薛家可热闹了,虽然分家了,但若是张蔓儿要回灶房或者卧室,都要进前门或后门。
都是统一的门,这晾好衣服,就见屋里有人,田氏忙着煮红糖水端了过来。
看来是来客人了。
就听见李春香的声音讨好道:“呦,王翠好几天没见你了,原来你去镇上住了几天,家里有亲戚在镇上开铺子就是好,瞧瞧,这一段时间没见,更标致了。”
“薛家二嫂,你可真会说话,刚田婶也这么夸我 。”这声音很年轻,像是个少女的声音,还有些娇气,像是被家里人保护很好的那种。
“是吗?我跟我婆婆一样,都是实在人,你不知道,这阵子你不在村里,我们薛家人,可都惦记你了。”
“是吗?那薛阳呢?他有没有说什么?”那姑娘说起薛阳,声音变得十分羞涩,就像怀春少女一般。
张蔓儿晾好衣服,把木盆放在灶房里时,特意扫了堂屋一眼,就见一个胖成球的姑娘坐在椅子上。
那木椅是竹子的,像是承受不了她的力气,都在咯吱咯吱的响?
那姑娘穿的是不错,上好的衣服面料,可喝东西那大大咧咧的样子,还把糖水洒在了衣服上,跟小婴儿喝水一样。
那笑起来眼睛都没了,脸上的皮肤全都皱在一块,偏偏李春香在旁边一个尽的叫:“你这样的美人,薛阳肯定忘不了,他提起来老害羞了。”
这姑娘就是太胖了,皮肤倒是挺白了,减下来应该还行。
这该不是就是前段时间,婆婆说过的那个村里富户独女王翠吧?
说什么不要彩礼,还送一大堆嫁妆的那个?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薛阳那不害羞,而是不耐烦的表情。
“是吗,薛阳真这么说。”那王翠被哄的高兴,掏出一个银镯子给李春香:“薛家二嫂,薛阳那边还得你多说说。”
田氏一看到李春香得了这么一个银镯子,眼睛都绿了,这姑娘真是出手大方。
“呦,婆婆你看来了没,这姑娘会来事,以后肯定是个孝顺的。”李春香得了好处,那嘴巴更是摸了蜜一样,把王翠是夸的只有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合。
这大话扯得没边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雷劈。
“薛家二嫂,你这话就说对了,我啊,可是带了好东西来的。”王翠脸红的说着,指着地上搁的那个篮子,里面有二十斤猪肉和二十个鸡蛋呢?
“瞧瞧,你那么客气。”田氏笑的跟朵花一样。
“嗨,还叫什么薛家二嫂,直接叫二嫂得了。”这两人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直接热乎上来,这样的好媳妇上哪找呢?恨不得让薛阳现在就把人娶了。
“二嫂。”王翠叫了一声后,就扫了屋子一眼,薛阳不在呢?也不知道去哪了?
找不到人,王翠也不扭捏,直接往薛阳那个卧室走。“对了,薛阳呢?还在屋里睡吗?我去看看。”。
她刚迈开了几个步子,就被李春香拉了一把:“咳咳,王翠啊,都这个点了,薛阳自然是起来了,他啊,一早上就上山砍木头了。”
听着她们的对话,看着她们的动作,张蔓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姑娘也太不矜持了,正思索着,就听见院子里有声音,像是木头被放到在地。
王翠的耳朵比任何人都灵,她听到院子里有声响,兴奋的叫道:“肯定是薛阳回来了。”
说着,那肥胖的身躯,就冲了过来,在越过门槛的时候,还撞了一下张蔓儿。
还好张蔓儿及时的扶住了门,不然肯定会被她撞倒的,这人真是的,赶着去投胎呢?
薛阳刚放下木头,就见一大堵移动肉墙冲了过来,可把他吓得到处跑,瞅仔细了,才发现是王翠,嘴巴也跟着结巴了:“你,你怎么来我家了。”
看薛阳如避蛇蝎一样,被王翠追的满院子里跑的样子,就十分滑稽。
张蔓儿忍不住笑了出声,就被王翠瞪了一眼:“你谁啊,笑什么笑,没见过女追男啊。”
还口出狂言,果然自信。
薛阳十分头疼,语气也十分不耐:“说什么呢?那是我三嫂,说话客气点。还有我根本不稀罕你,你别来找我了。”
王翠一听,甩着水桶腰,不干了,在地上跺跺脚:“薛阳,你胡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你娘和你二嫂都说了,你稀罕我的,只是不好意思说。”
张蔓儿一愣,这姑娘果然是自信过头了。她哪来的错觉,认为薛阳是喜欢她的?
薛阳从头到尾都在避开她,躲闪她,怎么一点都不开窍?
她眼里闪现过一个影子,就是那个卖胭脂的姑娘,很显然的,薛阳喜欢的是那个姑娘,这个胖妞被出局了。
不过这些都跟她张蔓儿没关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看着薛阳站在一边,忙走过去道:“薛阳,我要去山里一趟,薛川这边就拜托你照顾了,早饭我多煮了一些,可以吃两顿,你到时帮忙热一下就成。”
“三嫂,你去上山要一天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别客气。”薛阳看着她拿起背篼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他怎么能袖手旁观,何况热饭这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