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沈晨的脸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比扇李二的脸还要恶劣!
没人会愿意去扇沈晨的脸!
而且,不说沈晨,那三百多个身怀绝技的学生也不会入仕,朝廷将失去一大批身怀绝技的新鲜血液,这是朝廷不能承受的疼痛!
“朕也为止苦恼啊!”李二难得的在众人面前展露他的无能,因为这件事说来本身就简单,其中的关联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众人心知肚明,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房玄龄沉吟道:“不如我们去问问仙师,他是如何打算的?”
早已渐渐淡出朝廷,整日把大唐皇家博物院当成自己一生为之奉献的事业的马周道:“我看大可不必,仙师的想法里必然没有要抢权一类的想法,否则的话,以仙师目前的声望来说,他自立门户之下,谁也奈何不了他!”
简而言之,沈晨根本没必要存着和李二抢权的意思。
高士廉跟沈晨不对付,冷笑道:“现在是没有,可往后呢?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将来他面对太子的时候,会还回来?即便他有心,到那个时候,他也未必有本事还回来!”
权利这娘们儿最招人恨的是,明明之前不爱她的人,只要跟她朝夕相处就会爱上她,即便不会爱上她,这个人的亲朋好友也会爱上她,使得这个人想要跟这娘们儿离婚,就要和全天下的人为敌,最后没办法,只好继续一起过下去。
众人都听得懂高士廉的意思,这也是李二本人迟迟不肯下旨意的原因。
他真心不害怕沈晨,可他的孩子呢?
李治也可以不害怕,毕竟有一点香火情在,以沈晨的为人来说,不会做得多么难看,至少不可能把李治杀掉。
但再下一辈呢?
老话说,情分靠三代,三代之外,情分也就淡了。
自古多少家族,都是灭亡在第三代,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到第三代的时候,曾经守望相助的亲朋好友不再和这一家子打交道了,使得第三代的主事人没有了亲朋好友的依靠,遇到困难的时候处境就会极为困难,乃至于灭亡。
“我的意思是问一问仙师,我们心中的问题。”房玄龄皱眉道,“与其我们在这里凭空猜测,不如直接把我们想要问的统统问出来,由仙师直接回答。”
“哼哼!如此仙师就会回答?即便回答了,当真到了万不得已的事情,他不会后悔?”高士廉继续怼。
大唐是一个建立在野蛮之上的朝代,他有太多隋朝建立之前那数百年混乱文化遗留下来的恶症,虽然没有汉朝恨而杀人那么夸张,但好勇斗狠、不设下限依旧是唐朝各项斗争现象中的核心。
说过的话不算话,在唐朝是一件十分极端的事情。
有的人视之为人或者的真谛,一口吐沫一个钉,答应的事情,全家死了也要去完成。
而有的人则当做笑话,只要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才是真正的男儿。
奇怪的是,两者中间居然没有过渡!
要么选择其一,要么选择其二,不会像后世那样,两种想法的人也很多,但中间那部分的人也不少,从而有了新的一种价值观念,叫和谐。
没有人敢保证沈晨就不会说话不算话,但也没有人敢保证沈晨能够说话算话。
这又是一个症结,让在座的众人无法说话。
良久良久,李二似乎想通了什么,站起身道:“还是去一趟学院吧,朕也好想亲口问问小神仙,学生考试能否换个考法?”
他一起身,众人连忙跟上,落在最后的长孙无忌贼兮兮地跟着,不敢抬眼看李二,甚至连喘气声音也不敢大一点,生怕李二把目光落定到他的身上。
马周落在最后,轻轻踩了一下长孙无忌的脚尖,长孙无忌吓了一跳,龇牙咧嘴地道:“好你个姓马的,你想咋滴?走路不看眼睛?”
马周冷哼道:“废话,你走路能看得到眼睛?”
长孙无忌被噎了一下,“有屁快放!”
马周道:“是你出的馊主意吧?”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我没有,不是我,你别胡说。”
马周道:“行了,蛊惑仙师插手朝堂,我想来想去,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只有你长孙无忌干得出来,你也不用否认,大不了我不告诉别人。”
长孙无忌定定地看了马周一阵,苦笑道:“既然你都猜到了,为何还要问我?”
马周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以仙师的能耐,不可能猜不到此事的诸多不良反应,他为何还要如此做?”
长孙无忌继续苦笑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是长孙无忌,而是神仙了。”
“你当真不知道?”马周眯着眼睛。
长孙无忌嘿嘿笑道:“当真不知道。”
马周冷哼道:“你自己最好做好辞官的打算,若是因为此事,使得大唐朝廷生出不可变之事,你就是霍乱天下的那个小人,遗臭万年是小,祸害子孙是大!”
长孙无忌闭嘴,不说话了。
很快,众人就跟着李二坐上皇宫里配给的蒸汽汽车,由专门训练过的宦官开车,一路轰轰隆隆地向着秦岭进发。
路上,高士廉和房玄龄坐一辆车,窗外景色正浓,他不屑地道:“去问了又能如何?仙师若是想说假话,估计也不会给我们听真话。”
房玄龄愤怒地哼了一声,喝到:‘高士廉,你小心说话!以如今仙师的身份和地位,岂是你所能胡乱攀咬的?’
高士廉没想到房玄龄的反应这么大,脸皮子抽了抽,尴尬地道:‘看来房大人受了仙师不少恩惠啊!’
这是诛心之语!
特别是在沈晨要和李二“抢权”的当口!
就凭这句话,李二把房玄龄全家抄斩都不为过!
然而,房玄龄却不见愤怒,反而哈哈一大声笑,笑得高士廉好奇加奇怪,而后房玄龄冷下脸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高士廉道:“听说高大人这个月刚提了新车?那车子好像是扬州车厂建造的?扬州车厂好像是仙师的产业?呵呵!似乎您也逃不过啊!”
高士廉:“……呵呵、呵呵,说笑了,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