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儿听了这个建议,连连点头:“如此甚好,要不然你每天驾牛车来来回回可要四趟,也挺累的。”
这每天清晨,先送薛雨去镇上摆摊,可接下来就是在镇上一整天呢?
薛川肯定待不住,送了就回来,那么傍晚去接薛雨,帮忙收摊后,又要赶着牛车回来,岂不是四趟了?
他的毒刚解,就去上工,会不会太辛苦了。
想到这,她又问道:“相公,你不多休息了,身体刚好就要去上工?”
小媳妇的关心,让他跟吃了蜜糖一样甜,薛川附在她耳边笑笑:“我身体好不好,晚上给你检查一下。”
那神态那语气好不正经,惹得张蔓儿闹了个大红脸。
看这两夫妻当众秀恩爱,田氏嗤鼻,但一听到有挣钱的活,她也顾不得脸皮,凑过来就问道:“老三媳妇,你那杀鱼的活还要人吗?让我也帮帮忙呗?这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帮忙是小,最主要是看他们怎么制作鱼罐头的,等她偷师学艺后,跟李春香也弄出来摆摊。
看田氏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道在算计。
张蔓儿看了一眼薛川,对着田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婆婆,刚你也看到了,就要两个人,已经够了。”
平日里田氏对她各种看不惯,趾高气扬的,现在到好意思问她。
田氏一听脸色都黑了,这个不孝儿媳,宁愿找外人,都不帮自家人,存的是什么心。
当即就气的跳脚骂道:“张蔓儿,瞧把你个能的,不就摆个小摊位吗?这么低贱的活瞧你干的乐呵呵,你想把薛家的脸都丢尽是不是?”
这儿媳妇不安分的在家里,一天在镇上琢磨着卖这个卖那个,招蜂引蝶的好吗?
这话听得薛川脸色黑沉。
张蔓儿瞧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不免好笑道:“婆婆此言差矣,我们两夫妻跟薛雨凭本事吃饭,有什么好丢脸的,婆婆这是连带着自个的一双儿女也骂了进去?若是不去挣点钱,在家坐吃等死,薛川的药费呢?靠您的施舍吗?”
这话打脸了田氏,她的脸青白交错:“张蔓儿你少胡说八道,你这心眼太坏了,想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谁稀罕去帮忙。”
张蔓儿瞧她说话前后不一,不免笑道:“原本还差一个人的,既然婆婆不稀罕那就算了。”
她说着就提着牛车上的木桶,去了灶房,气的田氏咬牙切齿的在院子里跳脚。
这儿媳妇跟她对着干,那她教训儿子总没错吧?
对着快要进门的薛川吼道;“薛川,你瞧瞧你媳妇,还有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吗?你再这么由着她,迟早要爬你头上来。”
这种挑拨离间的话,薛川不爱听,顿下脚步,回头望了她一眼。
“娘,你别让儿子为难,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蔓儿她没有惹到您,还请您放过她一马,别什么事都逮住她不放。爹时常教育我们兄弟几人要知恩图报,蔓儿救了我,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这条命就是她的,不管是谁欺负她,我都会护着,我薛川不能当那不仁不义之人。”
这番话直接表明了,张蔓儿是他心尖上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她。
“你,你,那养育之恩呢?你就不用报答了?我从小将你们姐弟几人拉扯大,我容易吗?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忤逆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不孝子。”田氏拍着大腿嚎叫道。
“娘,你别闹了行不行,你讲讲道理。薛雪都十四岁了,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她嫁了一户人家,遇到这样婆婆,就她那脾气比蔓儿不知道差多少。”
他的小媳妇他了解,只要别人不惹她,从来不会惹别人。
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别人惹她,必定以牙还牙。
这样的小辣椒性格,又辣又呛,没什么不好的。
若是有一天他不在媳妇身边了,以她这种性子也不怕被人欺负。
田氏见薛川处处维护张蔓儿,气的脸色铁青,骂道:“你个不孝子,不孝啊。”
“娘非要这么说儿子也没办法,该孝顺您的,我们不会少给的。”薛川说完高大的身影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修长的腿迈进灶房,顺手就将木门合上,阻挡住田氏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张蔓儿拿起打火石在点燃稻草,瞧了他一眼说道:“薛川,我是不是让你难做了?”
若不是薛川,她跟田氏没有直接的关系,偶尔怂她也不觉得什么,但薛川不一样,毕竟是她儿子,这样夹在两边难做人,挺为难他的。
薛川抢过她手里的活,轻巧的将灶洞烧起来,火光照耀着他的脸,英气逼人:“没有,你没错,我娘年纪大了,爱唠叨正常,咱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用理会他们。”
张蔓儿切着菜道:“也是。”
半个时辰后,热气腾腾的晚饭出炉了,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屋内一灯如豆。
薛川扒着碗里的饭,狼吞虎咽,边吃边看着细嚼慢咽的张蔓儿,瞧着她一手端碗,优雅的扒着饭,那张殷红的小嘴一抿一抿的,就跟饱满的樱桃一般。
明明就是简单的吃饭动作,都那么的勾人,真是个小妖精。
他黑眸已经变了颜色,荡漾出侵略性的狼光。
被这道光扫荡着,张蔓儿觉得衣服被他扒完,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
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薛川怎么一直盯着她看,天天看还看不够吗?
正当她忍不住想要说几句,薛川敛了敛心神道:“媳妇,你这厨艺不错,以前我总觉得大姐的厨艺是最好的,现在看来你跟她不分上下,一想到以后都能吃你做的饭,我就觉得无比幸福。”
薛川的眼神就跟一口幽深的古井,透着某种深沉的含义,感叹小命保住,可以跟她长相厮守,这也在暗示另一种意思。
张蔓儿想起昨晚被他框的话,脸更红了,低着脑袋道:“我是你媳妇,给你做饭应该的。”
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一番,就见这双大手伸过来,抢过她的碗筷,利落的刷洗起来。
他爱洗碗,就让他洗,张蔓儿也落得轻松,拿了个木盆,从灶台上的瓦罐里舀了热水,洗脸洗脚,就瞧见薛川将洗碗水倒在外面。
这么一个刚硬的男人,做着家务活,有种别样的魅力。
张蔓儿倒洗脚水时,瞧见薛川在院子里冲着冷水澡。
初夏的天气不冷不热,晚风徐徐,刮在脸上有些凉意,看着他拿着木桶从头淋到脚,那哗哗哗的流水声,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冷吗?
哪怕是背着她,薛川也能感觉到小媳妇在看他,他听到她的倒吸声,大概怕他会冷吧,心里冒着一团火,他还嫌水不够凉快呢?
冲完冷水澡的薛川,突然转身过来,对上张蔓儿的黑眸,足足让她吓了一跳。
这种感觉就像在偷窥中,突然被人抓个正着,张蔓儿羞的无处遁形,瞧着光着膀子,仅穿着一条裤子的薛川,那立体的五官,如石雕般,高大的身形健硕无比,那水珠子顺着古铜色的腹肌滑落下来。
他不说话时,神情严肃,带着让人畏惧的气息。
那野性的味道,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的身材,饶是让张蔓儿都看呆了。
薛川提着木桶进来,随手就将门合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乐开花了,看得出媳妇对他的身材很满意。
解了毒后,他整个人神采奕奕,体力好似更甚从前,每天干活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种体力充沛更甚从前,看来这次的中毒事件,让他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