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沈晨有些好奇。
孔家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让李二给个封号,然后让孔家用不得做文明墙头草为代价而已,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不过做起来比较艰难一些,毕竟,生死之间有大恐惧,但恐惧过后,心态平和,生死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自然而然,孔家成为真正的万世师表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如此前提下,沈晨哪怕把自己代入孔家人的身份,也并不觉得会有多么困难。
那么,罗甑生想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罗甑生道:“孔家要得太多了。”
“嗯?”
沈晨皱了下眉头,“他们想要什么?”
罗甑生道:“封王,实封,得国。”
“我靠!”沈晨一听,顿时就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问道:“他们疯了吧?”
罗甑生给的答案仅仅只是六个字,可这六个字代表的事情可一点也不得了。
封王,便是做那爵位等级中的最高级,顶多有一字王和两字王的区别,算是个正副职,再高一级便只要皇帝了。
实封,则是实实在在的封王,而不是有王爷的名头,而只能享用一定数量百姓提供的赋税的那一种。
得国,这就更加夸张了?
什么是得国?
按照春秋战国时代的划分,那就是收税、派官、养军等等一切权利抓在手里,那才叫得国!
便如同大唐,李二就是那个为一一个算得上得国的人!
沈晨一下子就懵了,“孔家这是要干什么?想要造反?一个国家的名头就当真那么大,让他们连脸皮和命都不要了?”
罗甑生愁眉苦脸的道:“就是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们才没有直接和陛下说,而是让我帮忙转达。”
“转个屁!”沈晨连想都不愿意想,也就是一丁点考虑他们要求的心情都没有,“就这种条件,你当时就该说没办法转,再给他丫的两巴掌,他要是不高兴,就就该一刀子捅死他!”
屁大一点事,孔家居然能相处如此夸张的条件来,完全就是把沈晨当野猪宰!
不就是不能当墙头草吗?有多难?当真难到了宁愿和一个下凡的神仙最对也可以的地步?
当然不是!
就是孔家在自己作妖!
“他们以为我特意找他说这些,是因为看得起他们,所以他们觉得自己身价高了?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他们那一家子,除了孔子以外,还有谁能撑得起历史名人两个字来?就现在的孔颖达,也不过是占着李二的风头,圣皇之下必有能臣,不是指他孔颖达就是能臣,而是从既定事物的角度来看,一个皇帝的下面必然会有能力出众的大臣。拿也是在这个时代,让他到魏晋时期试试?他能有命才怪?还想着自己能有名?他们脑子瓦特了?”
结婚的男人最大的改变就是在心态上,沈晨和罗甑生以前是同事,是好朋友,现在则是亲戚,所以说起话来再也没有半分顾忌。
换做以前,他哪怕再如何不高兴,也不可能如此直截了当地臭骂。
他现在说的这些,如果被传出去,基本上就给孔家判了死刑,想要翻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还想着更进一步。
罗甑生连忙让周围的下人都出去,但沈晨却摆摆手,对所有人道:“就站在这听着,要传不传由你们!”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最好传出去,给孔家人听听,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大唐仙师很生气!
最好你们去告诉孔家人,让他们自己看着办,究竟要不要得罪老子!
比起罗甑生来,沈晨的话自然更加有用,本来就没有打算听从罗甑生话语的人自然得意洋洋地不动弹,有些想走的,刚把脚抬起来,便退了回来。
眼见身边的下人不仅没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形式,罗甑生无奈地笑道:“何必如此?毕竟是孔家,多少给人家留点面子。”
沈晨气道:“我没给他们面子?只要他们答应我用他们的命护着华夏根基,我就由得他们,就连封王都跟你们陛下说了,你们陛下也都快答应了!可他们呢?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怎么不把整个帝国都下去?有本事揭竿而起,看看他们能不能打下大唐着一千平方公里江山!”
“嘶……”
罗甑生听得两眼瞪大,目瞪口呆,沈晨这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语,都不用往外传,只要主宰客房里的那几个国家重量级人物醒过来,立马就能给孔家按上一个造反的名头,到时候孔家就完完全全完了!
如此可见,孔家这一次做的事情,给了沈晨多大的愤怒。
很快,前院的很多人都听到了沈晨的痛骂,胆小的连忙离得远远的,胆子大的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悄悄地跑过来偷看,就连正在看账本的罗巧儿都听到了风声,又不好过来相劝,免得给下人一种她欺压沈晨的感觉,便只好让高璐过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罗甑生尴尬得不得了,瞥眼偷偷看了看客房小院里的其他房间,他知道,别看一个个房间的大门关得严丝合缝的,但其实里面的人都醒着,说不得正从门缝里看着沈晨发脾气呢!
他知道,里面的人正在等一个结果,一个沈晨想要的结果。
只要沈晨说了出来,他们就会立刻出来,然后顺着沈晨的意思,为沈晨想尽一切办法!
罗甑生这下算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帮孔家人传话了,弄得他现在里外不是人,太他娘的受气了!
“孔颖达来了没有?”骂了半天,沈晨火气难消,他总算知道历史上为什么孔家人是那么个德行了!
合着都是骨子里带着的贪婪在作祟!
自唐以后,孔家人就在左右逢源的道路上渐行渐远,直至成为后世心中那个可恨的历史文明墙头草!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20世纪初所有人高喊着打倒孔家店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几个人站在他们那边的原因了!
只因为,就连儒学的学者都对他们不感冒,都知道他们的德行,实在难以撑得起世人对他们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