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莫要多礼,请坐。”宇文珲扶着老者坐下,来到穆钰兰身边,急切的问道,“一回府,就听人说你不舒服叫了老先生来,现在感觉如何了?”
“没啥事儿。”穆钰兰低下头,很是惭愧,总不好说因为太生气悲愤,差点动了胎气害了你儿子么?
穆钰兰心虚惭愧,同时没忘古玉容所说的事情,但碍于老者在场,她的话只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能说。
“没事?”宇文珲显然是不信的,“没事儿会难受?还叫老先生来?嗯?”
宇文珲单手抬起穆钰兰的下巴,看清楚她刻意不给他看的眼,“哭过了?谁惹你的?”
问话到了后面,明显有几分怒气,门口候着的古玉容不由得有些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可能会和主子说?至少不敢跟王妃说了。
屋子内,穆钰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老者轻咳一声,“王爷,王妃真的没事儿,只是老夫建议卧床半月修养,药都不用吃。”
“老先生的话,我信,如此便放心了。”宇文珲拉着穆钰兰的手不松开,“我一不在府里,你就闹出点事儿,以后让我怎么放心离开你身边。”
以后的半年时间里,他怕是鲜少留在府里,真担心他的钰兰没人管,闹出什么事儿来伤害到自己。
“我哪有那么不听话。”穆钰兰闷闷的道,“这次,只是个意外,真的。”
老者低垂着眼,再次调查道,“王妃无碍,老夫就先回去了,只是那件事实在好奇得紧,老夫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还请钰公子解惑。”
“老先生竟然知道了,难得。”宇文珲并没有太意外,他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和穆钰兰的秘密,没什么隐瞒,府上聂郎中也是他心腹,老者知道不算奇怪,“老先生问什么?”老者看了宇文珲一眼,重复了一遍,“老夫实在是想不通,想问问王爷和王妃大婚时候出的那本限量版玉梅传奇的结局,龚玉梅真死了么?如果她死了,那么最后摘梅煮茶的少女为何对男主说,她家姑娘等
候多时了?如果她没死,玉棺内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啊,钰兰不肯说,是因为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宇文珲道,“许多人都在猜测,也留有无限遐想,不是很好么?”
“王爷知道?”老者惊讶,“王爷也看王妃的话本子?”
宇文珲失笑,“从她写的第一本,我就开始看,这个限量版,我看了三遍,至于结局到底如何,老先生还是别太纠结,看破不说破,不是更好?”
“看破不说破?”老者恍惚了一下,随后道,“老夫受教了,请王妃好好休息,老夫先告退了。”
待到老者离开,宇文珲收了脸上轻松的笑意,问道,“怎么回事?”
“还没想好怎么说。”穆钰兰的声音很小,“不过是我的错,我没控制好自己,有点动气,才不舒服的,你别气,我下次……不,没有下次,以后一定注意。”
“我哪里是气你?”宇文珲道,“刚进府,就有人跟我说你的事,我看你就是存心让我着急不是?”
穆钰兰认错超级快,态度特别好,“我真不是存心的,你得信我。”认错过后还会装可怜,“在长京,我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就你一个人对我好,你要是不信我,生我的气,我该怎么办?”
“你……”宇文珲这下连声音都不敢大了,赶紧哄道,“我没怪你,也没气你,怎么就哭了呢?乖啊,别哭。”
穆钰兰本就哭过一场了这会儿红了眼眶,眼泪就禁不住的掉了下来,一边掉金豆子一边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忍不住,肯定是宝宝难过了,宝宝哭的,不是我要哭的。”
“对对,你说的都对,是宝宝难过了。”要说气,宇文珲也是被气笑的,“要我猜,肯定是宝宝饿了,要吃东西了,你赶紧吃点东西,宝宝就不哭了,好不好?”
“你……还真把我当孩子哄不成?”穆钰兰嘟着唇,被他这么一打岔,悲戚的情绪散了不少,“刚让他们准备吃的了,怕你突然回来,多准备的,你陪我一起吃。”
宇文珲哪有不应的,心想着问之前的事儿,这会儿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好了,可不敢再提那个事儿。
哄着吃了饭,再哄着上床睡一觉,穆钰兰这也算是开始卧床养胎了。
虽然预见了未来半个月的日子,但为了孩子,穆钰兰能忍的,半个月算什么,只要这孩子健康的生下来,半年也忍得。
“阿珲,无名殿内,是不是明贵妃的旧人?”
宇文珲轻声纠正道,“是明太贵妃,私下里怎么叫都成,不过别让人抓住把柄,今儿早朝开始,皇帝对我的防备只会更甚,再加上你需要养胎的消息传出来,皇帝心里怕是不舒服。”
不是对穆钰兰不满意,而是皇帝会以为,是他宇文珲好了起来,才害得穆钰兰好好的胎儿需要养胎。
同时皇帝也矛盾,既不想让宇文珲好,又不想让他有孩子。
“皇帝虽不待见这孩子,但对你还算是重视,定会派御医来给你诊脉,到时候让老先生帮衬着些。”
穆钰兰点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话,“可是,我问你的是,明太贵妃的旧人,你还没回答我呢。”“好好,回答你。”怀孕的女人金贵着呢,更何况是他怀里的这一个,更加的金贵。
正文 第303章 被尴尬所代替
“先帝和明太贵妃,以及焱皇子的人,几乎是被皇帝斩草除根,但若焱皇子真的有子嗣在,怕还会有人。”
“今儿玉容与我说了。”穆钰兰叹了口气,“按理,你该叫她皇姐的,她说,本以为那朱钗是养母给她的,结果养母病逝的时候,告诉她并不是,玉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想报仇。”
宇文珲俊眉一挑,“我们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欺骗隐瞒彼此的么?”
穆钰兰一抿唇,头撞进他胸口,闷闷的声音随后传出来,“你怎么知道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宇文珲解释道,“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为何以前那么多机会不说,现在说给你听,却不告诉我?再者,当年我的人带她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独身五六年了,有十二三岁,若真想报仇,
也不会一直默默无闻的当个末等的暗卫,早该进取取得我信任的,绝不会等到古忠挑上她派到你身边。”
“哦,你好聪明。”穆钰兰随便扯了句,心里哀叹,果然撒谎不是人干的事儿,尤其是当着个顶聪明又了解自己的男人撒谎,结果就是轻易被戳破。
“所以,你撒谎的,就是之前不想告诉我的?”宇文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古玉容除了说自己的身世,还与你说什么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
好一会儿,穆钰兰都没出声,宇文珲也没逼她。
直到以为她睡着了,穆钰兰才开口道,“阿珲,让我想一想好不好,我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问你,你别气,这和玉容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我怕……”
“乖,不想说就不说。”宇文珲放柔了声音,“只答应我,不许再哭了,哭坏了眼睛,以后孩子的眼睛不漂亮了怎么办?”
就这么一会儿,穆钰兰的声音都有些发闷了,可能再不控制,又是金豆子乱滚。
“你怎么这么坏呢。”穆钰兰轻哼了一声,“没听过那句话么?这女人哭的时候,越是哄,就会哭的越伤心难过,你还哄我,是怕我不哭吧?”
“胡说。”宇文珲把她的脸从自己怀里挖了出来,“让我看看,我哄着你你还敢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