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以后了。
连上天应该都看不得她这种人活在世上吧。
苏梓落想抬头最后看一眼顾熙北,可是自己的头顶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绝望的垂眸。
身子往前压,单薄的身影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弯了下去。
心如死灰。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就跟她这个人一样,听了生恶。
“对不起静怡,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紧接着,她又磕了一个头,“我承认前些天你的事是我做的,因为你们要结婚了,我心生嫉妒,看不得你们好,所以我才会脑子发热用那样的方式想要让你们结不成婚。”
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观众席上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有些人蠢蠢欲动想做些什么,他们只知道,像苏梓落这样的人,需要教育一下。
有个人无意间的伸了一下腿,没想到脚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鸡蛋,不过这种地方怎么能有生鸡蛋呢?
男人没有细想,直接拿了一个鸡蛋直直的朝着苏梓落扔了过去。
顾熙北蹙眉,拉着夏静怡后退半步,避免被鸡蛋砸到,这味道可是一点都不好闻。
鸡蛋直接砸在了苏梓落的头上,黄色蛋液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
众人见有人扔鸡蛋,跟随大众,越来越多的人从桌子下面看到了鸡蛋,二话不说的就拿起了鸡蛋扔向苏梓落。
他们跟苏梓落无冤无仇的,没有动手的理由,他们只是想跟风而已。
不一会儿,苏梓落的身上便满是鸡蛋,腥臭的不得了。
可是她无动于衷,接着第三个头磕了下去,“我希望我之前的行为你忘掉,不要放在心上,今后跟熙北好好过日子。”
顾熙北的手搂着夏静怡,全程一句话都没说,看都没看苏梓落一下,视线始终黏在夏静怡身上。
夏静怡笑的甜美,“那是自然,为了你,我也得好好跟熙北在一起,我们太不容易了。”
中途都不知道苏梓落阻拦了多少次。
苏梓落苦涩的勾了勾唇角,“我说完了,能不能走了。”
顾熙北嗓音凛冽,整个人透着肃杀,“我希望你今天说的话说到做到,并且,你需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眼泪无声的滑落,滴落在地。
苏梓落喉咙疼痛的不得了,困难的开口,“好……”
她站了起来,才刚转过身,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眼前一片黑暗,隐约能看到路可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砰!”
一声巨响,大门的位置猛的被人给踹开。
两行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训练有素的冲了进来,一时间,大厅一片混乱。
顾熙北直接将夏静怡护在了自己身后,根本不管苏梓落的死活。
路可小心翼翼的抱着苏梓落,担心的叫着她,可是她没有一点要苏醒的意思。
路可恨恨的瞪着那一对狗男女,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这两个人给撕了。
保镖动作利落的清理了现场,刚刚还座无虚席的大厅,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
音循疾步走到了苏梓落的面前,缓慢蹲了下来,眼神掠过不忍,本来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庞,可是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音循长腿一迈直接到了顾熙北的面前,一双狭长的眸子没有温度的注视着顾熙北。
夏静怡觉得气场不太对,怕顾熙北受伤,就直接挡在了两个男人之间。
“你要做什么?”
夏静怡对音循简直没有什么好感,没有为什么,确切的说,只要苏梓落身边的人,她都看不惯。
音循直接把夏静怡甩到了一边,握手成拳直接朝着顾熙北挥了过去。
顾熙北因为夏静怡一个愣神,没有及时闪开,生生挨了音循一拳。
反应过来后,迅速还手,两个男人瞬间扭打到了一起。
路可大声的吼叫着,“别打了!音循!梓落不对劲!”
音循听到苏梓落的名字动作一顿,双眼赤红整个人透着嗜血,咬牙切齿的开口,“顾熙北!你最好别后悔你今天对苏梓落所做的一切!我祝你跟夏静怡永远幸福!”
最后四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的意思。
顾熙北面色淡然,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放心,我不会后悔,最后说一句,谢谢你的祝福。”
音循猛的推开了顾熙北,转过身俯身将昏迷的苏梓落一把横抱起来,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
顾熙北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色不豫,面色阴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夏静怡从一旁走了上去,“熙北,你没事吧,不知道梓落从哪里认识的人,这么蛮横不讲理。”
顾熙北蹙眉,“不用管她。”
苏梓落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关系。
今天的婚礼说不上是成功,如此盛大的婚礼都被苏梓落他们的出现给搞砸了。
这种事放谁身上都觉得不太好受。
“婚礼之后重新补给你。”
夏静怡摇摇头,“不,熙北,我在乎的不是这些,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顾熙北脸色凝重的抓着她的手,“婚礼是一定要的,并且还要比这一次更好。”
顾熙北说到做到。
三天后顾熙北重新举办了一次婚礼,比第一次的更为盛大。
医院病房。
苏梓落靠坐在床上,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机,脑海里全是昨天自己跪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眼眶涩涩的。
苏梓落的病情跟心情有一定的联系,哪天在婚礼上心死了,现在就没有了任何的求生欲望。
路可在走廊吼着医生,“你们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救不了了?你们作为医生不觉得说这样的话很不负责任?”
苏梓落面无表情的听着,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此刻,大屏幕中的一对新人,幸福的拥吻。
台下到场的宾客,笑容欣慰,带着祝福看着新人。
微博上,无一不是祝福。
这一片欢声笑语,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个负罪的将死之人。房门被轻轻推开,音循脸色一点都不好看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