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和阎飞虎杀在一起,要除掉可恨的仇人。阎飞虎恨得咬牙切齿,要为阎家死去的亲人雪恨。他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云燕纵身而起,一个力劈华山猛砍下去,风之影急忙举鞭拨打,又横扫千军一般打过去,张云燕退步连环又拨又挡,趁对手出招之前,如青龙出洞直取前胸,阎飞虎眼快身灵翻身躲闪,张云燕不容还手,跟着便是旋风刀杀过去,阎飞虎急忙跳起拨打,险些被踢中……
他二人杀红了眼,恨不得立刻置对方于死地,吐出积压已久的怒气。十几个回合过去,阎飞虎已经吃力,他的内外力气不及张云燕,本领也逊一筹,想除掉仇人是痴人说梦。
张云燕不敢施展“飞龙神刀刀法”,因为那个女子躲在近处,害怕施展起来伤及于她。
阎飞虎也不敢使出“浑天霸王鞭法”,当然不是顾及那个女子的死活。他早已领教过“飞龙神刀刀法”的厉害,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及对手,不要说取胜,连抵御的能力都没有。他若强行而为,则必败无疑,会偷鸡不成反舍一把米,甚至危及自身性命。
阎飞虎已经不敌对手,有些慌乱。正不知所措之时,他微微地一笑,有了应对之法,慌乱的心安稳下来。
阎飞虎有了什么应对之法?
其实,他没有别的办法,就是常用的那棵救命稻草——迷魂散。
今天,阎飞虎突然见到仇人,气血翻涌,怒不可遏,一心要杀掉仇人,把这个“宝贝”忘记了。
将败之时,他忽然想起来,似乎看到了转机,尽管对手会有防备,危急之时也只能以此挽回败局。
风之影躲开来刀,偷偷地取出一包迷魂散,趁反击之时随手扬撒过去。
哪知,张云燕对他的一举一动早已看在眼里,在仇人出手之时,急忙闭眼闭气,纵身而起跳到一旁躲开了。
风之影见最后的一招又泡汤,气得皱起眉头哀叹一声,知道没有能力对抗,趁机施展轻功飞身而逃。
张云燕怒火正盛,怎肯放过,正要追杀,忽听那个女子喊叫:“恩人,快来救我呀!”
她看看那个女子,又望着阎飞虎逃去的方向,秀眉皱起哀叹一声:“王八蛋,又让你捡了一条命,我迟早要杀了你!”她收起宝刀,来到那个女子跟前,关切地问,“大姐,那家伙没有伤到你吧?”
那个女子头发蓬乱,依旧惊恐不已,脸色煞白粘有泥土,对张云燕不住地道谢。
她抬起头看了看张云燕,突然惊呼:“啊,原来是姐姐呀!姐姐,多亏你救了我,否则妹妹必被那家伙欺辱,我……我该如何谢你呀!”
张云燕愣住了,仔细看了看女子,也认出来,既意外又吃惊。她不敢相信:“啊,是你呀,你……你还活着!”
那个女子哭起来:“姐姐,妹妹饱受折磨,虽然活着,但是和死了一样,我……我不会再苟活于世上了……”
张云燕既惊疑又伤心,安慰道:“妹妹何出此言,事情再难再苦也都过去了,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你不要怕,有我在此,不会有人再敢害你。”
原来,这女子正是杨宏霞,实在令人意外。
张云燕以为她早就被高家杀害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见她还活着,怎能不惊喜。
云燕正想带杨宏霞离去,宏霞叹息一声,说道:“姐姐,等一等,我要去看一个人。”说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张云燕这才发现,不远处还躺着一个男子,又很意外,也跟过去。
忽然,杨宏霞惊叫起来;“啊,他死啦!他死啦……”她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又吓得抖起来。
张云燕看看那个男子,的确已死,随即叹了口气。
她看着杨宏霞,疑惑地问:“妹妹,你认识他吗?”
“认识,就是他害得我生不如死,我恨死他啦!”接着,宏霞愤怒的情绪缓解一些,又叹了口气,“唉,这个可恨之人又救了我,是为救我而死的,也是一个可怜人呀!我恨他,恨死他了……”说着,宏霞眼里有了泪花,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张云燕见她对此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有些怜惜,情绪如此矛盾令人不解,不知道这个男子应该同情还是该憎恨。她摇了摇头,问道:“妹妹,他是谁呀?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是被谁打死的?”
杨宏霞眼含泪水,叹道:“说起来话长了,他叫何永安,就是被方才那个贼人杀害的。”
张云燕怒火又起,望着远处骂道:“该死的阎飞虎,我迟早杀了你!”
宏霞又瞥了何永安一眼,面露怒容,也有了怜意。她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已经没有亲人,孤身一人也很可怜,我想把他埋葬,免得暴尸荒野。”
张云燕本想用仙丹救治,见他已被打得脑浆迸裂,头骨塌陷,没有办法再复生,叹了口气。她很悲哀,摇了摇头:“好吧,我把他埋了,妹妹,你体虚力弱,到一边歇息吧。”
云燕把何永安埋葬后,带着杨宏霞来到路边,本想搭乘过路的马车,等了很久也没有,往来的行人也难得一见。她看了看将要落山的太阳,说道:“妹妹,天色已晚,我背你走吧。”
杨宏霞不好意思地说:“那……不是太劳累姐姐了,还是慢慢走吧。”
“没关系,天黑前就能到家了。”说完,她背起宏霞,立刻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杨宏霞既感激又吃惊,趴伏在张云燕身上,心情安稳许多。
太阳落下去不久,天色暗下来,除了虫鸣声,田野里很安静。
张云燕背着宏霞一路飞奔,很快来到卧虎庄。
杨宏霞离家日久,恍惚间如隔三秋。她看到了熟悉的村落、绿油油的庄稼、浓郁的树林、一座座房屋……听到了鸡鸣狗吠、马嘶牛叫,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大人的呼喊声,无不心动。大难过后,面对熟悉的家乡,她热泪盈眶,思绪万千。
杨红霞终于回到思念的家,又惧怕这个熟悉的地方,有了一种既思念又躲避的复杂心情。
她很快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夫君,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可是,她又害怕见到心爱之人,心里有了罪恶感。
宏霞被矛盾的心情折磨,十分痛苦,放声大哭,坐在地上不想再动。
回家吗?杨宏霞一直在盼望,却不敢接近。
离去吗?那个家,那个思念的夫君,让她牵肠挂肚,难舍难离。
怎么办呀?她不知道,可怕的心结无法打开,痛哭不止。
张云燕很不解,只能苦苦相劝。
乡亲们被惊动,都过来劝解安慰。
杨宏霞哭声稍止,一边抽泣一边进入熟悉的村庄。
她来到自家的院门前,见到了挂着的那把大锁,更觉伤痛,一边落泪一边打开铁锁,进到了非常熟悉的院落。
她巡视一下安静的院子,又来到屋门前,看到的还是门锁,心一下子凉了。她思念夫君,亲人却不在家里,又悲痛哭泣,泪流不止。
杨宏霞一边哭泣一边巡视,没有看到亲人回家的迹象,更加心慌。她秀眼圆睁,脸上满是泪水,有了恐惧的神情。她看着众人,既焦虑又胆怯地询问:“我相公……回来了吗?”
她见乡亲们摇头叹息,再也忍不住了,又放声大哭。
杨宏霞以为夫君不再要她了,已经在高家安居,不会回到卧虎庄了。她虽然信任哥哥,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是不见哥哥的身影,难免要生疑心。
她深爱宏清哥哥,也有了恨意,既思念不已,又恨他绝情。此时此刻,她既痛苦又绝望,完全被复杂的情绪包容,在无情地折磨憔悴的心灵。
杨宏霞对夫君既恨又爱,也心存希望,觉得哥哥不会抛弃自己,或许因为高府看管很紧,一时无法逃离。
她心里忐忑不安,充满了绝望之情,那点儿希望已消失殆尽。世事难料,也许哥哥贪恋高府的财势,爱慕新人的美貌,不再要她这位结发之妻,抛弃了青梅竹马的妹妹。
杨宏霞惨遭大难,夫君又落此结果,想一想凄惨之事,想一想以前的情深意笃,还有今后的孤独悲苦,痛不欲生,十分无助。
人们在劝慰,也跟着落泪。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对夫妻的遭遇,很同情,都心痛不已。
张云燕安慰道:“妹妹,不要伤心了,宏清兄外出找你,说不定很快就能回来,在家里安心等待吧。”
宏霞摇了摇头,哭道:“他被高家困住,不能回来了,心里已经没有这个家了……”
“瞧妹妹说的,你可是冤枉了宏清兄,他心里只有你,也只有这个家。他已经离开高府,回家后没有见你,又外出找你了,尽管放心,不用多久就会回来了。”
杨宏霞吃了一惊,一边哭一边问:“姐姐,这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是安慰我吧?”
宏霞不能相信,现在的夫君已经变了,不再是原来的哥哥。夫君正迷恋新欢,贪恋万贯家产,已经抛弃了这个贫寒的家,抛弃了她这个乡村农妇。